划水三年,一朝成神(510)
他根本配不上芙思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和宽恕。
芙思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自艾自怜,活像个被伴侣抛弃的幽怨鳏夫,眼看着伴侣回头无望,决心一条白绫吊死在家门口。
“我说,”芙思这下是真气笑了,“死囚犯尚有一线生机,何况我并非铁面无私的审判官,你现在不说,就永远都不要说了。”
“我想要你只有我一个向导!”希泽脱口而出,忐忑不安地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脱。
芙思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不行。”
男人闻言眼睫颤动,晶莹的泪珠顺着眼尾淌下来,轻而易举地碎了。
说实话,看见他一声不吭默默流泪的样子,芙思心底有种隐秘的欢愉。
即使她并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但她仍旧享受其中的乐趣。
“好可怜啊,”芙思恶劣地舔掉他的泪珠,还在逗弄他,“我说不行,你会放弃吗?”
希泽沉寂两秒,屈辱地修改了自己的愿望:“他只能做小。”
很抽象,但芙思听懂了。
她挑起眉尾,揶揄道:“做小?莫兰可没有茵多克莱那样特殊的婚姻制度,你说的这个,也很难实现啊。”
“我不管,”希泽急切地往她怀里钻,“你绝对不能跟他留在德菲尔!就算他缠着你不放,你也必须回来!”
他这幅做派,倒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味道。
芙思拢住他的肩膀,轻拍他的脊背:“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为什么非要半夜爬床呢?”
如果不是芙思今晚没有戴抑制器提前听到了他的动向,说不定还就真让他成功了。
希泽埋在她的怀里,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道歉的话跟不要钱一样,”芙思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诚意欠佳。”
怀里的人这次没有急着反驳,清浅的呼吸声在她耳边抓挠,蹭得她心脏很痒。
她们都知道,希泽口中的道歉,不过是遮掩真正目的掩体。
他是真的想利用永久标记留下她,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芙思伸手推开他,转身拿过抑制器扣在手腕上,动作间裹在身上的毛毯不可避免地滑落,裸露出白皙光滑的脊背,隐隐能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起伏。
希泽眼眸一暗,他这会儿有点飘,跃跃欲试地想要试探芙思到底能对他纵容到什么地步。
芙思正在调试抑制器参数,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只滚烫的手,沿着她的背沟轻抚。
“……可以做吗?”希泽俯下身贴近她,“我好难受,姐姐。”
既然只要示弱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不介意一直在芙思面前做个弱者。
今日他不争不抢,来日芙思被人拐到德菲尔去了他才是鞭长莫及。
芙思背对着他,手上的抑制器刚刚扣好,闻言想转头,却被他握住后颈恳请:“别看我,就这样,可以吗?”
他害怕在这种时候被芙思注视,害怕听到她的拒绝。
芙思眨眨眼,后颈上的力道于她来讲轻如鹅毛,比起挟制更像是调情。
人类交欢的行为对她来说仅仅是更加亲昵一些的相处方式,比不上精神体的终身标记来得私密。
所以在她得知梅耶加斯的结合热难以压制时,她愿意用这种方式帮助他。
只是梅耶加斯显然不这么认为。
被她睡过之后,向导明显变得更加乖顺懂事,好似被她拿住了什么把柄一般。
想到这里,芙思不由得头皮发麻,她不能想象希泽乖巧听话的画面。
“不……”芙思还没来得及拒绝,突然嗅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
毫无疑问,是信息素的味道。
芙思瞳孔微颤,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眼熟。
这结合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即将启程去德菲尔的前夕降临。
芙思一言不发地直起腰背,拽过希泽的小臂借着天光查看。
青筋虬结的小臂上清晰地映出一片淤青,随着时间流逝,颜色已经有些发紫了。
——这是静脉注射时太过莽撞留下的痕迹。
“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芙思幽幽地开口。
左右她也不可能放希泽去和其他哨兵结合,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来了。
芙思扬了扬下巴:“收好你的思维触手,但凡让我发现你有其他小动作……”
“我保证,”希泽欣喜地亲了亲她的眼睛,“我会很乖的。”
空中泛滥的信息素味道浓度过高,香味愈发糜烂,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息。
芙思往下瞟了一眼,知道他忍得难受,遂提醒了一句:“慢一点,小心伤到你。”
他正忙着低头寻觅巢穴,闻言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有些难以置信:“我怎么会那么脆弱,在向导之前,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