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误以为我是他的联姻对象(71)+番外
二皇子不可思议地转眼望向她,胸口迅速弥漫出鲜血。
安理五飞速上前也只来得及拦下贵妃的第二刀,但也无济于事,二皇子脸上迅速灰败下去,显然是救不回来了。
糟糕,还没来得及拷问出殿下要的东西,怎么就死了。
“你这个疯女人!!刚刚不是还在给他求情吗,这是你的亲子,真是下得去手!”安理五没忍住吼了一句。
谁知她抱着二皇子,望着太子殿下竟然又哭又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怎么会懂...你们啊...太年轻了...没有见过酉阳一族真正发病时的样子....那真的是,人间炼狱,流血漂橹...非人力可阻也。”
“与其,与其让我的皇儿,被疯子折磨,还不如...死在我手上,至少干脆利落...哈哈哈哈,没有痛苦。”
她嘶哑着笑着,满脸的泪痕,却来不及抹掉,只是陷入了一种更为长远的恐惧中去:“酉阳钰这样子,恐怕当年之景你们很快就能见识到了.......疯癫的血脉就是脏的,先皇后当年那样纯挚的一个人,也没能净化掉...我原以为,你不一样,可是...”
后面的话没来的及说出口,因为一把泛着寒意的大刀突然砍断了贵妃纤细的脖颈,头颅咕噜噜砸下,滚到角落里,温热的鲜血正好浇了还在苟延残喘的二皇子一头一脸。
持刀而立的兖州军老将横眉竖眼地唾骂道:“妖妇,妖言惑众,休要诋毁殿下,乱我军心!”
话说的铿锵,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抬头向上望一眼。
老将军心中有忠义,可内心深处,还是怕的。
酉阳一族,发病时,都是疯子,无一例外。
而殿下,有公羊皇后如此优良的血脉,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例外。
二皇子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不知为何又翻身爬起,一点点挣扎着爬到太子的脚下,死死抓住太子殿下的靴子,抬头,瞪大了一双同太子相似的凤眼嘶哑着问道:“我只问一句,代银,平安回来没有?”
换做旁人,或许也就给他那个他想要的答案了。
可是,直到二皇子断气,那个从小以温厚雍雅闻名的太tຊ子殿下,也不曾开口回答。
眼睁睁看着这个野心勃勃、一度试图篡位威胁自己的弟弟绝望地松手,眼里的光渐渐从不甘到悔痛。
在血腥味弥散的大殿中,二皇子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我下地狱给妹妹赔罪...”
而从他身上冰冷碾过的,是一双绣着龙纹的玄靴。
像是褪去了最后一丝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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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半月了,殿下还是不愿意见臣吗?”杨钦辰看着殿外的宫角阴影,心脏似乎也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所摄住了。
“将军近些日子还是不要来探望了,前些日子大战方休,殿下受了伤,现下正需静养。将军身子也未全好,还是听殿下旨意好好地呆在玉成殿疗养为好。”信德公公为难地笑了笑。
“可臣请旨离京的折子也递了许久了,也一直不曾有回音。”杨钦辰秾丽漂亮的眉角不可抑制地挂上了些焦急。
此前殿下大胜暂摄,犒赏各军,赤翎军因护西有功受了重重的封赏,已经归去继续平定西北,而她这个主帅却被滞留在瑞金城一月有余,实在不合常理。
难以解释。
无数人揣测殿下是想留她在京城担任要职,也有少数人冷眼怀疑她功高震主,殿下对她起了疑心才迟迟不愿放她离开。
可不论何种情况,赤翎军的根基未稳,此时若是失了主帅,无论如何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不顾阻拦,还是想来问一问。
面前须白的公公伸出拂尘拦住她,客气道:“上将军,奴已经和您说过了。虽然殿下前些日子下了旨意,战中所有立了功的将领都可择日随军归队,可您是殿下的亲近之人,目前瑞金城局势不稳,您在宫内殿下安心些。”
信德公公侍奉过曾经的公羊皇后,也照顾着太子殿下长大,拦她在殿外,不是故意为难,而是为了保护。
殿内高大的龙柱后,是一道矜贵优雅的身影,可他隐藏在斑驳光影之下的昳丽面容之上,是令人望而生怖的阴鸷冰冷。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他恍若未闻地走到一座空空的凤袍架旁,伸手,在虚空中描摹着形态。
不知对谁喃喃着:“你的银甲太碍眼了,让孤总也抱不住你。”
“不过快了...等这件袍子制好...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身边了...”
殿外一无所知的杨钦辰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