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误以为我是他的联姻对象(90)+番外
“还望殿下,为大业着想,为百姓着想。”
“坏了清誉?孤娶自己自小定下的未婚妻,会坏什么清誉?”他惨淡一笑,似乎是不可置信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垂眸回避了他的视线。
惨笑渐渐消散,他tຊ极轻极阴鸷地问:
“而且,你要孤娶别人?”
她极力躲避着他快要灼穿她的视线,心虚道:“臣只是觉得,殿下值得更好的妻子。”
“你觉得?你觉得?!你凭什么替孤做决定?!”他似乎再也不能忍耐般地怒吼,发泄之后喘着气一字一句道:“杨、钦、辰,你莫要、莫要以为,凭借着往日那些情分,孤就什么都能容忍你!”
“往日之情,只是友谊。而如今殿下之情,臣受不起。”
她秾丽的眉目被照耀上灯辉的暖色,红唇一张一合,明明该是极赏心悦目的一幕,可他端端看着,却只觉得是千古万夜般地冷。
“孤哪里比庾屹差?”不甘和嫉恨啃噬着他的心脏。
“殿下是天下最好的郎君、是天下之主,庾屹自然无法同殿下相比。”
“你既是如此想,那孤...对你的桩桩破例,孤的情意,孤对你麾下将士的一切优待,难道你都无一丝动容么?”他喉结上下滚动,嘶哑着问道。
杨钦辰只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便迅速道:
“臣于感情一事懵懂,最初之时,只以为殿下是...提携臣。”
闻言他有些不敢置信,狭长眸中原本的热切和光渐渐褪去,随即翻涌上来的无尽晦暗的风暴,他深深吸气,道:“你再说一遍。”
“臣以为,殿下只是提携臣,从未想过殿下对臣有儿女心思。”
“那后来呢?”
台阶下的女将军垂下了眼睫,也遮住了眸底的光,她声音凉薄:
“殿下,臣已经定亲,如今再不敢有半分逾距。”
“况且臣已身许赤翎、已许国...臣万死...不能耽误殿下。”
“那就是要弃了孤,是么?”
殿中沉默了良久。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酉阳钰怎会不明白?
“好,孤懂了。”
他脸色白的吓人,踱步至一侧,伸手拉下蒙在架子上的缎,指着那火红珍贵的婚服和凤冠,又指指另外一边的金色铠甲道:
“这婚服和铠甲都是孤精心为你准备的,看清楚了,这两身衣服,你要穿,便可都穿上。若是一件不穿,便都别穿了。”
“你要当将军,就必须当孤的皇后。”
“若是不愿,那孤对赤翎的偏爱和照拂、加封你的所有头衔,都将收回。而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会怎么瓜分根基不稳又失了帝心和主帅的赤翎军,将军也尽可知。”
他向来睚眦必报、占有欲极强,如果注定不能是他的东西,便是毁了,也不会给别人窥见一丝一毫。
“殿下!赤翎军征伐守境,如今北部边疆的稳定一半是赤翎军的血肉铸成,我们赤翎为大饶,付出了多惨重的代价,这些您都看在眼里,如今怎可如此意气用事?会令万千将士寒心的!”血丝渐渐爬上她的眸,难以置信又气愤。
他即将登基为帝,竟然用如此重要的边疆之军来威胁她。
仅仅、仅仅是为了情之一事。
“家国稳定,难道在殿下的心里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婚约吗?”她有些失望地看着这个大饶国一直以来以英明睿智著称的储君殿下。
她眼里的失望他看的分明,心里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更深的烦躁和阴郁,于是缓步向她靠近,边道:
“那又如何?”
“杨家允诺婚约,却背信弃义于孤,罪当诛九族。”
“可是孤,不舍得诛你啊,将军。”
“那便,诛了胆敢抢婚的颍川庾氏一族吧。”
他伸手爱惜般抚摸着她的脸,眸底翻涌着可怖的暴虐和残忍。
杨钦辰脊梁僵硬,捏紧了拳头,骤然侧脸躲过他的手,单膝跪下,膝盖在坚硬冰冷地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听得酉阳钰眉心狠狠一皱。
她自下而上仰望着他,语气恳切:“殿下,若您实在无法消气,臣愿以死谢罪,求您,千万不要牵扯其他无辜之人。”
这一举动,激起了酉阳钰死死压在心底的恶意,他伸手狠狠挟住她的下颌,咬牙切齿道:“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么?”
“孤...满心欢喜地等着你回来,可你呢,却迎面给了孤一个大大的耳光。”
“你如此薄情,孤只想立刻掐死你!”他猩红的凤目里隐隐有些水泽,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