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穿书](878)
慕千昙顺水推舟:“是他所说。”
那老船长之前应当与他相识,且关系匪浅,所以能知道一些外人不可知的事情,而船长一想到有可能是那老船员说的,那份尖锐的怀疑瞬间消去。他连视线都挪开了,恨恨道:“就该早点把他杀了!”
割风之声响起,船长拿大刀耍了个刀花,插回腰间,手还紧紧攥着锤子:“呵,在天上的时候,我见过你,那时你就是来找我们的?”
他日日在天空飞行,经常会遇见同样御空而行的修者。那些人要么是用法器,要么是借用可以飞天的灵兽,总之,绝不单靠自己的气力。而这些人和法器垒在一起,也没有他一个船头高。
站在船头,大风一刮,他看见自己的船只威风凛凛,看别人都如蝼蚁,且他甚至不用消耗灵力也日行千里,不免心高气傲,神气扬扬,自认高人一等,看人不起,于是顺手挑衅和欺凌,所以吓唬过路修者是他常做的恶习。
被他吓唬过的,破口大骂者有之,当场归西者有之,坚持追杀者亦有之,而他此刻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口口声声说要加入的,不免起了点兴趣。
慕千昙道:“没错,从很远的地方来。”
“你以为,劫匪是那么好当的?”船长打量她,向四周转身子,大笑:“像你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要你们又何用?不如杀了痛快。”
船员们呜哈哈笑了起来,个个面色黑紫,显然没把她当回事。
等他们笑完了,慕千昙道:“你要杀就杀,我已经到了你的船上,想跑也跑不掉。不过,你觉得留下我无用,但其实,就这么杀了我也没意思。你们刚抢了钱,为了避风头,也不至于再去,那么无聊,不玩点有趣的吗?”
船长懒洋洋道:“你想玩什么有趣的?”
慕千昙道:“我见你嗜赌,而我也有这癖好。赌一把?”
方才观察船员时,她也观察了甲板上的情况,这里与寻常船只不同,应该是经过了改装,拆掉了什么建筑,全改成了甲板,导致船上的情况一览无余,面积要比其他船大得多,格外宽广。
此刻,甲板上面摆满了桌子,桌上要么放着篓,要么放着笼,要么是鱼缸,还有些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那里头养的动物,一个个都穷凶极恶,恨不得呲开牙,支起羽毛,红着眼,与谁杀上三百回合。
只要一眼便知,那分别是斗鸡,斗鱼,斗蛐蛐等。这与其说是海盗船,不如说赌船更加合适。
船长问道:“你想怎么赌。”
慕千昙道:“三局两胜。”
她曾在伏家的斗兽场,以赌局的胜利短暂保下自己,那份屈辱她始终记得,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那样的时刻,但没想到,这才多久过去,她又不得不用同样的方法来拼得一份生机。
也好,能够时刻提醒自己,她的命始终悬于一线,要小心翼翼。
“胜者...”慕千昙抹开心中那抹阴霾,声音更沉:“若胜者是我,你就让我离开。若我输了...输不输都是任你处置,也没什么差别。”
就像她说的,刚抢完一个城镇的船员们也需要休息,养精蓄锐,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动。船长双眼微眯,被她说的话微微激起了赌性,将锤子别回腰间:“你都没带东西来,还要赌三局,怎么赌。”
“我带了,这几位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才变成人形。”慕千昙猛地拍了下李碧鸢的脊背:“你看她,口不能言,个子小巧,还行为呆滞,这原因就在于,她本体是只蛐蛐。”
李碧鸢呆了半天,动都不敢动,被她一巴掌扇在后背,扇醒了,刚想喊,一听她说话,又立刻闭上嘴,低头装傻子。
“而这位,”慕千昙转了个方向,手掌抚上裳熵的后颈,指腹用力在少女脖颈两侧揉了揉:“怒发冲冠,好逞凶斗狠,所以是斗鸡。”
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点,她使用的力道刚好,不至于太轻被忽略,也不至于太重又激起凶性。
耳边是女人低磁的声音,最敏感的颈间,充斥着她的温度与力道,这一道道安抚让裳熵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双拳紧握,眼神依旧充满恨意。
这么看,倒不像是爱影,而像是别的什么了。
船长没人带领,修得一直是不入流的邪法,对真正的仙术一知半解,也就不晓得还有个变身术,只当是真的:“三局,还差一个!”
慕千昙想向他展示出手里的秀海,方才被她变成鱼儿,这会正好可以浑水摸鱼。可手掌刚松开一点,因渴水而急躁的秀海就张开大嘴,狠狠咬在她指腹。十指连心,疼痛瞬间刺入体内深处,她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哼,改口道:“我突然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