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穿书](929)
在她狂躁的背景音中,幽怜梦两指并拢,指尖沾了血,在地面上滑动,很快,阵法已成。
地板的中间,亮出一道光线,向两边徐徐敞开,一股潮气涌上来,下面竟是一汪池水,飘着湿蒙蒙的幽幽薄雾,水中则栽两片肥大的莲叶,轻轻摇曳。
“不得无理!”
一声轻斥,绮山的另一侧耳边,又生出了另一朵蓝花。她舒展着花枝,颤动着梦一般的纤细花枝,嗓音沉静:“我来说吧,心源,就是来自于一个人心脏的本源。”
“她的随身之物,会沾染她本人的气息,时间久了,近似为妖。只要用我们绮山大人的能力,就可以借由此物,还原出此人的生平,并构建出心源幻境。”
又一根花枝从绮山的眼角生出,绽放的花枝,遮住了她的眼睛,发着莹莹的幽绿色光芒。
这花也张开了口,板正的中年女音:“进入幻境的人,能够看到幻境主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片段,并发觉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细节。用这种方法,往往可以探查出许多尘封多年的秘密...”
越说到后面,绮山脸上生出的花朵就越多,到最后,几乎覆盖了整张脸。每朵花的声音和性子都不同,几道声线叠在一起,即使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也生出一股诡谲之感。
花瓣与花瓣之间的缝隙,露出那白瓷般的肌肤,不似人的颜色,而是花瓶的材质。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死气缭绕着她,相反,那独独露出来一只眼,满含柔情,温润似水。
眼看着对面那位长老级别的人物,头脸都被鲜花占据,这份冲击,让慕千昙仿佛又在做梦。
她心里明白,能活那么久的人物,绝对都不简单,只好压下那莫名的诡异感,仔细听了内容,低声向旁边道:“简而言之,就是读取一个人的回忆”
裳熵点头:“是。”
慕千昙沉吟道:“看来...掌门怕是要拿出一些令人震惊的东西了。”
她话音刚落,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钟明琴忽而离开长桌,快步走到水池边,广袖展开,唰唰几声,从中飞出数个古朴的魂灯。
魂灯们浮在水池上空,旋转着,抖动不休,其中亮着光火,如同烛光,颤颤巍巍,肆意波动,隐约还能听见嘶鸣。
这种魂灯,可以锁住魂魄,哪怕是已经死去的人,也可以将他的一部分保留下来,让其不能消散。在某些地方,会用这种方法来处置有罪之人,死后也不得超生。
钟明琴摆出复杂的咒法,魂灯中的光芒,霎时间像是被添了柴火,燃烧更旺,那嘶鸣中,已夹杂着尖叫,还有声嘶力竭的咒骂。
人群之中,有人已发觉出不对,并从这声音里人认出那残魂的身份:“难道是...封掌门?”
盘香饮道:“正是。”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盘香饮带人端了封家的事,修仙界的人都知道。封家有罪,胆敢视人命如草芥,重启妖印相关的邪术,得到这样的下场无可厚非,没人会为他叫屈。
只不过,毕竟那曾经是五大仙门之一的掌门,是掌握一方权势的,活生生的人,此刻只余一缕残魂,在灯中饱受折磨。此般对比,不禁让人心惊唏嘘。
更何况,这里可不止一盏魂灯,至于其他灯里还封存着谁的灵魂,却连猜测也不敢...
在无休止的刺耳尖叫声中,慕千昙偏头看向身侧,与她有同样默契的,是秦河。
两人的目光汇聚点在江缘祈身上,她正擦拭着玉笛,顺便和李碧鸢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似乎并不在意那魂灯中的人是谁。
慕千昙咂舌。
封家是与伏家一起被端的,魂灯中传出的尖叫,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样发生在伏家的悲剧。秦河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
她像是再也经历不了任何一点刺激似的,闭上眼,眉头深深皱起,搁在桌上的手卷曲成拳。
站在她身后的姬艳朝率先发现她的不对,俯低身子,双手覆在那拳头上,许久,终于看见秦河松开五指,揉了揉眉心。
慕千昙放空视线,片刻后,全部收回,转到大殿中央的掌门身上。
恰好,盘香饮开口道:“魔物,在当年是由北斗七星宫的几位宫主分别镇压的,九大神山之下就是他们的成果,可却有一处遗漏,延续至今,造就了如今的情景。”
几位小仙童自殿外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瓷盘,盘里放着一些诸如法器之类的物品。
她们低着头,脚步飞快,走到池边,两手一颠,瓷盘连带着里面的东西,全都漂浮在了池水上方,与那几个魂灯一起,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段时间,我遍寻各处,找到了一些与过去之人有关的东西,以我,七宫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