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41)

墨，原来他叫墨，紫水兴奋。她不知道女孩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墨会怎样看待她刚才的行为，只是心跳得飞快，呼吸是如此沉重。

“恩！”只是淡淡的一个回应，紫水却觉得是天籁，再好的乐器也奏不出这样动听的声音。

“让她做你的贴身侍女，如何？”

四周安静了下来，紫水脑海中盘旋着‘贴身侍女’四个字，眼中是仙子白色的衣决，还有那一节略显消瘦的腕骨。眼角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瞄到身后的烧水婆婆，她已到花甲之年，怎么经受的了长久的跪拜，身子摇摇欲坠。紫水不由急了，她怎么可以忘了对她犹如亲人般的婆婆呢，她怎么能离开她去做什么侍女呢。

“颜，让她起来吧！”仿佛是听到了紫水的心声，墨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待婆婆站了起来，紫水舒了口气，却又听到，“我不要她。”墨也不等颜的劝说，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紫水的世界。身后是颜气恼的嚷嚷声。

“紫水。”轻轻唤着这个可怜的丫头，婆婆眼中流露出无奈的忧伤。

“婆婆。”紫水扑到她怀里，任眼泪肆虐。她不能放着婆婆不照顾，可是从墨的口中听到他不要她，紫水还是觉得好难过，原来抉择是那么的困难。

“哎…，如果你想去，婆婆不会拦你，你也不用顾忌婆婆。只是丫头，那里不适合你，你心太软，迟早会没命的。”这是第一次，婆婆对紫水说了那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紫水下决心要让自己变强。

第57章 回忆（中）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紫水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哎哎，那边那个谁，过来捡起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紫水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捡起掉了一地的书籍，将它们交给两个青衫女子，其中一个女子轻蔑的笑了笑，对另一个人说，“就她这样，还妄想靠近公子。”

她口中的公子就是墨。从别人的嘴里，紫水把这些年来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她知道现在的宫主是颜，她的干弟弟墨身染重病，一直由临月照看，但是一直没有起色。她也知道墨一直没选贴身侍女，他不喜欢别人靠近。

“两位姐姐请拿好书，不要再掉了。”紫水淡淡的说道。

“哼，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是什么身份，你有那个资格吗？”

“紫水不敢，姐姐教训的是，这些书都是临月大人要的医书，若因为紫水而出了问题，紫水担待不起。”同样的，你们也担待不起。紫水在心里冷笑道，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怯懦的模样。

果然，两人脸色大变，恨恨的看了紫水一眼，拿起书走人。

紫水轻轻的笑了，原来学这些东西也不是很难。

“紫水。”

“婆婆，”紫水看到婆婆紧绷的脸庞，有些慌了。她看到了多少，她又知道了多少？

“婆婆。”厨房前院，紫水跪在烧水婆婆面前，低垂着头，心搅得厉害，“对不起！”

“唉…傻丫头，起来。”婆婆扶起了紫水，老迈的身躯似乎更弯了。“婆婆说过，你要做什么，婆婆不拦你，但是你真的准备好接受这些了吗？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可能在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遇到，这值得吗？”

“婆婆。”紫水搀着婆婆，笑得无邪，眼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光华，婆婆也是个过来人，也知道这小丫头是铁了心了。

“好吧好吧，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来找婆婆。”“谢谢婆婆。”欢快的声音，仿佛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丫头。但是，在这混杂的世界，有谁还可以保有那赤子之心直到最后呢？

紫水，以后你就是公子的贴身侍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这是沧邪派人过来说的话，她到现在还有些迷茫，以为会很久，可是竟然那么快就可以了。但是，公子接受吗？这是紫水的疑惑，她知道她只应该听从不该多问，但她忍不住想知道。这是公子的意思。那人是这样子回答的。然后紫水褪去一身粗麻衣，换上一身绸缎，精心打扮过后的紫水也是挺清丽可人的。

“公子。”她第一次进他的卧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药味，还混着淡淡的檀香味。“紫水为您更衣。”再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他，紫水只觉得紧张极了，拿着他的衣裳的手沁出些薄汗，刚要搭上他的肩膀却被他避开了。

“出去。”还是如此好听的声音，可是紫水难过的想掉泪。“是，公子。”什么也不问，她乖巧的放下衣服，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墨走了出来，身上不是紫水碰过的那套衣服，“我的日常起居，你要做的事都没人告诉过你吗？”没有责备，只是在普通不过的询问，紫水却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湖水中，很冷很冷。那黯淡的眼神就像陨落的星星，失去了所有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