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噩梦降临了[无限](434)
等到鹿可回到了自己的面包房,诸离紧也没有停留,简单的告了个别,就径直离开了。
虽然他不需要睡眠,但是某人,已经困得很了。
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再次回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面包房,鹿可摸着黑,随意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背靠着墙壁,就感觉到了浑身上涌的疲惫,不止是精神,也包括是身体。
她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才取出了藏在身上的空白羊皮纸,即使是在黑暗里,羊皮纸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哪怕是白日里试了火烧和浸水两种手段,也没有看到什么只言片语。
真的只是空白的纸张?
那又为什么要细心珍藏呢?
甚至藏到了床垫的里面!
一张白纸,又何必要藏起来,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都没有人会管。越是这般小心翼翼,鹿可越觉得里面藏了巨大的秘密。
回想这几天迷迷糊糊的梦境,鹿可第一次有了想去二楼卧室的单人床上入睡的念头。不管是在一楼还是二楼,不管是靠墙睡,还是趴桌上睡,诡异又记不清的梦境始终缠绕着她。
与其睡得腰酸背痛,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好过一点?她倒要看看,原主人究竟要干些什么。
把手里的羊皮纸塞进了怀里,鹿可脱掉了外面罩着的黑斗篷,摸索着楼梯的方向,顺着台阶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楼。又顺着右手边的墙壁,即使是在黑暗里,她都没有看一眼墙壁上的绘画,摸着墙壁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房门的一瞬,就将自己手中的黑斗篷扔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梳妆台上,也盖住了那面镜子。
随后鹿可就摸索着墙壁边缘的吊灯的开关,一下子灯光大亮。在这个四面都是墙的二楼,一点都不用担心房间里的灯光会倾洒出去。
眨巴了几下眼睛,适应了卧室的强光之后,便关上了房门,但没有上锁,就在她整个人也即将躺倒在单人床上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鹿可站稳了身体,走到了梳妆台前,悄悄掀开了上面的斗篷,露出了一条缝隙。
狰狞的面容透过缝隙显露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没有改变。鹿可加大力气,将覆盖着的斗篷挪开,露出了完整的一面镜子,也看到了第一晚看到的可怖面孔。
镜中的脸,随着鹿可的动作而动作,好像就是她。但皮肤上完全不同的触感,又告诉鹿可——那并不是她。
而且。
那张脸上的伤疤和脓疮,相较于之前,似乎更溃烂了几分。
是因为没有喝“圣水”,也没有去教堂祷告吗?
细细打量了几番,鹿可只觉得身上的疲惫感更甚,仿佛是身体在叫嚣着让她休息。重新将斗篷完完全全遮盖住了梳妆台上的镜子,她的身体才向后一倒,直接摔在了单人床上。
好在床垫很厚,床铺也很软,只是几个呼吸间,鹿可就保持着摔下去的动作,瞬间进入了睡眠。
快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梦魇同样也快速的缠绕住了她。
紧闭着的眉眼,明显并不安宁,神色也有几分痛楚,明明是并不太热的季节,也没有盖着床上的薄被,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是从鹿可的额头不断地沁出,又顺着额头坠入进了她的发丝里。
粘稠又滚烫。
亮着白光的房间,温度也陡然提升,就连天花板上的炽热白光,逐渐也变成了橙红的模样,仿若燃烧着的火焰。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也是副本的第四天。鹿可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的衣服、以及她的头发丝,都是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汽。
包括身下躺着的床单,都印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她这是怎么了?
鹿可揉了揉晕晕沉沉的脑袋,才感觉浑身的体温高的可怕,宛如一个高烧病人,滚烫的体温足以煎熟一个鸡蛋。这还没有被烧死吗?
依稀记得夜晚的梦境,四肢百骸传来了源源不断的痛苦,像是在经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血液的流失,剧烈的痛感也在丧失,仿佛是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但还不等鹿可感受到死亡的痛苦,周身就燃起了剧烈的火焰,四面八方,将她牢牢的包裹在内,势必要将她烧成灰烬。
所以她才出了这么多的汗?梦境可以影响现实?
怀揣着疑虑,身上的体温却随着她的苏醒开始下降,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人体温度。
可湿漉漉的衣服,鹿可却是不打算再穿了,还有那颇感黏腻的头发,也都需要处理。
于是一大清早,她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把之前身上装着的东西塞进了新衣服的口袋里,又洗了洗自己的头发和套用的白金色卷发,分别吹干,才将自己的头发扎好,套上了白金色长卷发,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检查了一番,确定不露任何马脚,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