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噩梦降临了[无限](597)
莫不是...整个社区的人,早就已经死绝了?
不然又怎么解释,除了他们这些玩家外,其他的房间外面的痕迹呢?
在走廊内走了一圈,大概看清了外面的场景后,鹿可也没有多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新关上了大门,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或许因为还没有死亡,她的房间,才尚且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模样。
连日里紧绷着的精神让她有些疲惫,鹿可躺下后,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浅层的睡眠。至今为止,房间内都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纪芝芝也曾说过,她一觉睡到了早上都无事发生。
是以鹿可的心里,倒没有太大的担忧,但仍保持了一些警惕性。
夜晚的时间在悄悄地流逝,当午夜的脚步声响起时,她并没有在听到时就醒来,甚至没有听到季榆愈加疯狂的敲门声。
明明应该在安保人员巡逻时泛起的困意,提早就涌了上来,鹿可听着耳边细碎又模糊的声响,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时,就感觉脑子里传来一阵眩晕感,整个人也像是坠楼一样...旋转着掉进了层层的漩涡中...
困顿、晕眩、恍惚。
鹿可的四肢,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沉重,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铁水,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她的灵魂更像是被拽入了t另一具躯体里,僵硬着、瑟缩着,不能动弹。而她的耳边,却是十几道、几百道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男的、女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
什么样的声线都有,混合着糅杂在了一起,像是上百只鸭子在齐齐的叫唤,震得鹿可的脑子更加的昏沉,宛如被斧子劈了一般,钝痛得厉害。
这...是什么情况?
纵使听不清周围的人声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语气的激愤程度来看,都像是指责的话语。
还有嘲讽和奚落。
为什么要骂她?她现在是到了季榆的身体里了?耳边的这些话语,都是季榆曾经经历过的谩骂?
仅管不愿意相信,但鹿可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抹笃定。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季榆的梦境,会缠上她...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争锋相对?又或者是因为白日里去物业走的那一糟?
出于谨慎的态度,她和诸离两人,并没有踏进那间小房间内,如果季榆的鬼魂要找上来,似乎她和诸离,都不能避免。
可既然已经到了季榆的身体里,鹿可只能暂且将这些想法抛到了一边,她聚集起精神,努力的想要听清周围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也许里面,藏匿着线索。
但声音全部重叠在了一起,鹿可竭尽了全力,也只分辨出了其中的几句话。
“啧啧啧,天天穿着妖里妖气的,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没想到,还真在外面...”
“就是她啊?在外面谈了好几个男朋友?哄着那些老男人拿钱?”
“装什么装!别人行,哥哥我就不行了?”
“哎呦喂,多少钱才能香一个?倒是让老子也爽爽...”
“呸!活着真污染空气!”
“怎么是这种人,看几眼,都要长针眼了!”
......
仔细分辨出来的某些话语,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粗俗话语,甚至还有更过分的。而鹿可被囚禁在这具身体里,却一点都不能支配它,也做不出任何的动作,只能任由那些辱骂的话,一声一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心里陡然升起了一分无力感,伴随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纵使是个局外的旁观人,她都可以想象,这些指责、谩骂、羞辱的话,对季榆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大部分的人总是这样,别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某些人定了性,没有真切的了解过,就认为她就是那样的人。
他们也不在乎究竟说的是真是假,从众的心理让他们参与了这种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随便说个几句,自己认为只是谈论分享了个八卦,无形中,却成为了谣言的传播者。
到头来,就变成了悬挂在受害者脖颈上的一把刀。
一旦心理的防线被突破,悬挂着的刀,也将从上坠下,瞬间夺走受害者的性命!
而他们,也同样变成了刽子手。
谣言杀人的背后,每一个推动的人,都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被列为季榆的复仇对象。
那时候,又还有谁记得,是谁在最开始煽风点火的说了几句话呢?
嘈杂混乱又尖锐的谩骂声,听得鹿可的脑袋越发的疼痛,原本恢复了一些的精力,此刻又被这梦魇搅和了个干净。
她没有办法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只能任由这些谩骂声继续,时间久了,索性就聚起精神,回忆起了副本内发现的线索,并又将平安社区的守则,默念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