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噩梦降临了[无限](732)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浓重的雾气中,出现了一道体型怪异的身影。
约莫有一米多宽、两米多高的身躯,上面似是方方正正的模样,下面倒是两条细长的腿脚,乍一看就是一个怪物。
燕时牧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树枝,目光戒备地取出了匕首,反握藏在了袖子后面。
怪物在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脚步声愈发的清晰,甚至还伴随着沉闷的喘息声,像是吊在将死不死的t边缘。
戒备,警惕,不安。
种种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在看到浓雾里渐渐冒出头的身影时,都被霎时收敛了起来。
是松老汉。
不知道他在外面究竟搜寻了多久,后背上背着的都是层层堆叠起来的树枝,从腰间横放着,一直堆到了头顶以上的位置。脖子上还挂着几个用草绳编织的竹筒,粗略一看有七八个,都是十几厘米的高度。
模糊的轮廓就像是一个怪物。
这些东西堆叠在一起,几乎是将他的身躯直接压垮了,难怪喘息声,都比之前更沉了些。
“老伯,我来帮你!”
第305章
人未动, 声先至。
瞧见松老汉一个人背着这么多的树枝和竹筒回来,几人眼神中的警惕仍然存在,只是也不能让一个老人家干这么重的活计,钟廷之露出了一抹笑容,站起身就要前去帮忙。
“要不得要不得嘞,俺老汉有滴就是力气哩!”憨厚老实的苍老面容下,依旧是爽朗又热情的语调,伴随着时不时的沉重喘息。
他应该是在外头的山沟里奔波劳累了很久, 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泥渍和断了根的杂草树叶,满是狼藉。
更为不忍目睹的, 是松老汉的一双手。
五指的缝隙里满是堆叠着的黑泥,褶皱又粗糙的皮肤上,有几道被尖锐的东西划过的红痕,有些已经破了皮,冒出了几滴干涸的血渍。
手心的老茧也被反复磨了很久,泛起了红肿。指缝里也是劳碌中卡进去的淤泥,瞧着十分的肮脏。指甲也似乎因为大力被折断了好几根,血渍和污泥夹杂在了一起,露出了锯齿状的蜿蜒痕迹。
虽然松老汉摆着手拒绝了钟廷之的好意,但几人也不能干坐着,看柴火堆压垮了老人的脊背,纷纷上前帮着他解下了后背的木柴。
和之前堆砌的, 归纳到了一处。
松老汉伸手锤了锤佝偻的后背,长叹了一口气,才将脖子上挂着的那那几个被草绳捆绑着的竹筒,取了下来:“俺老汉光想着弄点水了,装水的家伙事儿都没带,要不是看到了几根竹子,弄了几个竹筒,囔个水就甭想带回来喽...就是这点,怕不够哩!”
“不用担心,老伯。清水我们也带了些,这不正在锅里煮着?”指了指火堆上悬挂着的锅,姜初然示意松老汉仅管放心。
“好得很好得很哩!”听着这话的松老汉也松了口气,笑着道:“烧开的水,刚好给大家伙弄肥兔子哩!”
本就是干惯了农活的乡下人,松老汉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疲惫,刚将身上的负重都拿了下来,就直接坐在了松果儿的旁边,拿起地上鲜血粘在毛发上的兔子,细致的处理了起来。
只是手上残缺的指甲,和指缝里的淤泥,都没有好好处理过。
见他依靠着双手弄得艰难,鹿可就将多功能刀具暂时借于了松老汉。待他将兔子上的毛发全部弄干净,又剖肚取了内脏后,才收了回来。
之前烧好的热水,正好洗刷了掉了肥兔子身上的血渍,松老汉动作熟练的从堆叠着的树枝里,找了两片宽大的叶子,用清水冲了冲,将肥兔子包在里面,又挖了几块黄泥包裹在叶子外面。
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方才在火堆的旁边挖了一个洞,埋在了地里。
因着松老汉的回来,几人之间的氛围也拘谨了些,某些可以拐弯抹角谈论的话题,也都噎在了嘴巴里,反倒是——
向着松老汉,打听了好多望山以及山神的消息。
他嘛,原本就是个热心肠,边咳嗽着边将自己知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可是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信息,早先时候,鹿可就已经过问了一遍。
倒是其他人,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夜间下起的暴雨,在清晨太阳未曾露白之前,就已然停歇。按理说这个时间点捡来的柴火,应该比之前更干燥一些。
但因为雾气的沉着依附,却没有好上多少。
一群人围坐在火堆前闲聊着,火苗带来的热气席卷至脸上、身上,驱散了山沟里的些许寒冷,连之前有些湿漉漉的衣裳,都很快被熏干了。
埋在土地里的肥兔子,也因为时间的流逝,逐渐升起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