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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受联姻后(25)

作者: 十颗盐粒 阅读记录

江逢垂着眼,嗓音很冷:“撒什么娇?你以为还是以前?没人会惯着你,起来自己走。”

林知酒睡意朦胧,东倒西歪,被人像揉面团一样捏着脸蛋,嘴巴都变成鸭子嘴,发出“唔唔”的含糊语调,被江逢不客气地捏住上下两瓣唇揉了揉,“说什么呢。”

林知酒被人打扰也没醒,这时候脾气变得很好,只是用两只手并在一起挡住脸蛋,被江逢轻而易举地拿开。

一夜无梦,神清气爽。

林知酒在大床上滚了两圈,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他洗漱完毕便穿着睡衣下楼,惊奇地发现餐桌上放着一碟还在冒热气的绿豆糕,连小叉子都配好。

林知酒先是怀疑自己昨晚梦游去买,又觉得大概是菩萨显灵。尝了一块,真是他最爱吃的那家糕点铺的味道。

可那家糕点铺离碧湖湾壹号很远,在他念过的中学附近,几乎要跨越大半个城区。

总不会是有人闲来无事,大清早开车过去买完再回来的吧?

管家恰巧路过,被林知酒叫住询问,思索片刻,含糊道:“您前几天不是说想吃?也许是阿姨知道了研究的新菜式。”又说,“喜欢的话,您可以都吃掉。”

林知酒闻言不再客气,欢天喜地地将绿豆糕据为己有。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周末一大清早,林知酒被人从温暖的被窝挖出来,昏头耷脑地洗漱穿衣。

下楼看见江逢穿戴整齐,是适合爬山的运动装。林知酒这才想起,两天前江逢的母亲徐静兰特意打来电话,说是春末还不热,正适合爬山,刚好让弱不禁风的林知酒锻炼身体,要求两人必须到场。

徐静兰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喜欢林知酒,江逢刚结婚就出差的那段时间,她经常过来探望林知酒,每次都带上许多手工做的小饼干,林知酒不大好意思拒绝她难得的请求。

等林知酒总算挑好能穿的衣服,日头大起来,他却还没开始穿。江逢等的额角青筋直跳,十分不客气地随手从衣帽间抓了一件要强硬地给他套上。

林知酒奋力反抗,大声嚷嚷:“我不要穿这件,上回已经穿过了!我要穿新买的那件!”

江逢人高马大,站在林知酒面前跟座大山没什么两样,伸出手掌就能轻松攥紧他两只细瘦手腕,叫林知酒反抗不得。

他近来钟爱复杂款式的衣服,自己穿不明白,又不好意思找佣人帮忙,试过一次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之后,一概塞进衣柜深处。这回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穿出门显摆,林知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他挣扎起来虽说造成不了什么大麻烦,一些小困难总是有的,那些江逢挑出来轻便好穿的T恤和外套,不是被他嫌弃“太丑了,你是什么审美?能不能多看些时尚杂志?”就是满脸不情愿地说,“这件上回都发过朋友圈了,怎么能穿第二次?今天还要拍照呢。”

又说,“我很快的,马上就好了,十分钟就能出门。”

江逢为此等了无数个十分钟。

等到林知酒勉强同意出门,时钟已从清晨八点滑向中午十二点。在此期间,江逢看完了三份财报、五份策划案,顺便完成线上会议。不到九点徐静兰打过一次电话,笑眯眯地让林知酒不要着急,她的美容还没做完。

临出门时管家询问是否要吃过午饭再去,被林知酒断然拒绝,并且十分理所当然地说,“爬山当然要去野炊,不然怎么能叫爬山?”

江逢对此不敢苟同,但他前段时日照顾病号那几天新学会不与林知酒做过多无意义的争辩,于是没有说话。

他关掉电脑,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登山包,发现林知酒在玄关处皱着脸蛋不肯出门。

“又怎么了?”江逢不耐烦道,沿着林知酒的目光看了一眼放在置物处的黄色小背包,顺手拎起递给他,叫他快点穿鞋。

林知酒最终选定的是一套黄不拉几的套装。打底是浅黄、纯白的撞色拉链T恤,由于拉链设计有一部分在背后,林知酒够不到,不得不求助江逢,其间发出数次“你轻一点”的不满抱怨和许多声叫喊,并扬言,“再也不会找你帮忙!”。

外套是嫩黄色的条纹衬衫,没有扣子,很好穿,林知酒坚持要用挂烫机熨烫五六次,直到一丝褶皱都找不出来,才愿意穿上。裤子也是黄色,只不过是深一些的土黄工装裤,各式各样的口袋要比江逢全身上下加起来乘以二还多,让江逢不禁怀疑林知酒很可能随手将某个东西塞入,再忘记,然后在半山腰急得团团转。

他还给自己搭配了一顶橘黄色的毛线帽,很暖和的颜色,像未尽的夕阳。

尽管江逢并未看出黄鸭套装哪个地方称得上“时尚”二字,只显得穿上它们的林知酒更像一只呱呱乱叫的笨鸭子,但他没有发出任何评价,以免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