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受联姻后(76)
林知酒回嘴道:“你才是。”
江逢说:“我又不哭。”
林知酒变成一团云朵,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脑袋,把江逢当大型抱枕趴了会儿,才开口说:“你说要试试,是不是试完以后要离婚的意思。”
“不是。”江逢没能很好地掩藏住脸上后悔的神情,他一字一句地说,“是如果你愿意就要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林知酒吸了口气,再次把脸埋进江逢怀里,“口说无凭。”
“嗯。”江逢顿了会儿,忽然单手揽着林知酒勉强让人坐正了些,另一只手像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红丝绒的小盒子。
林知酒在江逢温和的视线中察觉到不太一样的气氛,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江逢于是说:“求婚。”
林知酒垂在身侧的手很轻地动了动,脸蛋腾升起不正常的热度,视线胡乱飘,就是不肯看江逢。
过了会儿,他说,“哪有你这么随便求婚的啊。”
江逢很自然地道歉:“对不起。”又说,“爱你。”
“笨死了。”林知酒别过头,把手背伸出来放在江逢面前。他比大部分人要白的多,灯光底下几乎是晃眼的白,好似在发光。
脸蛋是世俗意义上的漂亮,如同世界上众多美好的事物。一朵花或是一片云,因为太过脆弱,所以需要好好爱护。
江逢的动作不知怎么变得僵硬,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把那枚小小的戒指套在林知酒细细的手指头上,庄重又珍惜。
“为什么要相信啊……”林知酒低头看那枚闪亮亮的戒指,眼眶又开始发热,又说他,“笨死了。”
“嗯。”江逢拥住他,好像捧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过了好久,他嗓音艰涩,“我没有哪里好。”
林知酒无师自通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因为没有哪里好,所以根本不敢相信林知酒真的会喜欢他,会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林知酒却哪里都好,就像全世界唯一一颗无法通过一切手段换取或得到的宝石,而江逢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他觊觎已久,渴望得到,却没什么办法。
那时候的江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什么出彩也并不特别,唯一一点也许就只是运气比别人好,才能短暂地拥有这颗宝石。
世界上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喜欢林知酒,可林知酒说只喜欢他一个人,只愿意和他一起过一辈子。
这是江逢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可太美好的事通常不会长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江逢注定失去林知酒,这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在分手后的五年里,江逢频繁地、不由自主地产生“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能幸运这一段时间已经知足,不会妄想能跟林知酒过一辈子。
林知酒的新鲜期来的太过突然,像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
而在用尽手段偷来的这一段注定不会长久的婚姻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好像只要表现出不在乎和冷漠就真的能顺利说服自己放弃这段感情,从而不再受伤。
可喝醉后的林知酒亲口对他说“喜欢”,那些自欺欺人的伎俩立即如同午夜十二点准时失效的魔法,叫他逃避不能。
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放弃林知酒好像比江逢想象中更加困难一点。
“你笨。”林知酒掉了点眼泪,但不愿意让江逢看见,所以缩成一团拱进江逢怀里,顿了会儿,像是努力忍住哭腔,语气变得理所当然,“我都喜欢你了,说明你每个地方都很好。”
“不然、不然,”他变得凶巴巴起来,锤了下江逢的肩膀,有点不高兴地说,“不然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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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约原清言见面的时间是个普通的工作日。下午两点过五分,林知酒推门走进这家以私密性著称的餐厅,不到一个小时,他从侧门走出来。没过一分钟,原清言带着鸭舌帽,没带墨镜,紧跟其后。
五年前的旧事真相究竟如何,知情人士不止原建成一人。勉强算得上当事人的原清言可以包含在内。
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林知酒都做好了与对方谈判的准备,没料想信息发过去不到十分钟便收到回复,作风实在不像个热度还算不错的演员。
从多年前的领养开始算作一场蓄谋已久的策划,目的是得到林洛云早早立下遗嘱、全数交由林知酒继承的股份。
幼时开始培养情意的确更加容易,可没想到林知酒从一开始就没将原清言放进选项内。
功亏一篑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林知酒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闹起了分手。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阻止那时尚且是个高中生的江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