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恩看着贺云舒的长发与白裙还有那无可挑剔的容貌,两只手漫无目的地比划了一下,努力想要说一点什么,但思绪一时间十分混乱,好像说什么都有点不对。
“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段飞舟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却眉头紧皱,根本不相信贺云舒口中的说辞,“你明明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是男人?你根本只是在胡说而已!”
向杉在边上不禁点了点头,一时间竟十分认同段飞舟的话,内心无比希望贺云舒真的只是在胡说。
贺云舒笑了笑,将视线转到段飞舟身上,神情微妙地问,“我看起来很像女人吗?为什么?”
“废话!”段飞舟说,“你这么长的头发!”
“你头发也很长。”贺云舒说。
段飞舟愣了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继续道,“你穿这么白的裙子!”
“男人不能穿白裙子?”贺云舒反问他。
段飞舟又被问住了。
“而且我只是今天刚好穿了白色的裙子的而已。”贺云舒理直气壮地表示,“我的衣柜很大的,里面还有很多蓝裙子、红裙子、绿裙子、黑裙子……”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和什么裙子没有关系!”段飞舟挣扎,“你、你脸上还擦了胭脂!”
“男人不能化妆?”贺云舒继续理直气壮地反问。
段飞舟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时已经忍不住有些茫然了,“男人……可以化妆吗?”
“当然可以。”贺云舒开始循循善诱,“化妆很爽的,你有没有兴趣啊?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保准让你找到不一样的人生。”
烈恩默默捂住了眼睛,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段飞舟更是早已瞠目结舌,感觉自己心中某些固有的观念似乎在这短短片刻间遭到了天崩地裂的颠覆。但他还不肯轻易认输,还要试图挣扎,“不仅是这些!你还、还……”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有一点卡壳。
好大一会儿之后,段飞舟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终于脸色微红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而且你还长得这么好看。”
“谢谢。”贺云舒欣然受之,面露微笑,“你也很好看。”
段飞舟埋下脑袋,一张脸彻底红了。
“所以你看,好看也不是女人的特权。”贺云舒说着又走近两步,仔细端详段飞舟的脸,“真的,你有着很好的美人胚子,打扮起来肯定更好看。在我看来,你适合西柚色的口红,以及……”
向杉忍不住在后面拉了贺云舒一把。
虽然他至今无法接受贺云舒声称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但眼看着贺云舒即将把段飞舟也给带到沟里去,如果再不打断,他觉得今后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
而向杉的举动,也让段飞舟再度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打算。
“你这个可恶的骗子!”他两眼通红地瞪着向杉,果断绕开了贺云舒的性别问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你果真从最开始就在欺骗我吗!你从最开始就在戏耍我!”
向杉幽幽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有些生无可恋。
“你不仅仅欺骗了我,你还偷走了我的剑。”段飞舟举起了自己的剑鞘,指着向杉,“别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我的剑,你必须还给我!”
剑?这又是一件让贺云舒意外的事情。
就连烈恩也有几分意外,似乎没想到段飞舟的目的竟然和自己并不完全相同。
而向杉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模样还有几分心虚。看来这学弟还真不止是欺骗了别人感情那么简单。
好一会儿,烈恩反应过来,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丹洛啊丹洛,你当年从我身边突然消失的时候,好像也拿了我的一样东西。我说呢,你既然只喜欢女人,费心费力陪我那么长时间究竟是为什么,如今看来,原来是为了那个东西吗?”
向杉继续保持沉默。
“我的剑究竟在哪里?”段飞舟问。
“不知道。”向杉终于道,“你的剑不见了,我不知道在哪里。”
“你……”段飞舟简直快要被气哭了,“你知道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吗?不,我怎么问你这种傻问题?你当然知道,你明知道我是个剑修,那是和我性命交修的剑啊!”
贺云舒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段飞舟一直只拿着剑鞘,而剑鞘之中什么也没有。
向杉扯了扯嘴角,“既然是你性命交修的剑,你应该能感受到它。”
段飞舟话语猛地一滞。
“但你现在根本没有感受到它,是不是?”向杉表示,“这已经足够证明,你的剑根本不在我的身上。你找我没用,我拿不出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