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贝尔点了点头,又露出由衷的笑意,“你可以趁着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再去我那边做做客,顺便帮我接触一些漏网之鱼里的硬茬子。”
“合着你打这个主意呢?”段飞舟一阵无语,又忍不住笑,“可以呀,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新本事。”
至于时空管理局那边,这点小事肯定会答应的,应该。
这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都在相互交流。
那驯兽师早已觊觎烈恩许久,但烈恩现在是个人的样子,他也不好做出太放肆的举动,只能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你、你……能不能变成蝙蝠,然后让我稍微摸一下你的翅膀?”
烈恩笑,“那么你可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代、代价?”
“例如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什么的。”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那驯兽师兴奋起来,“当然可以!哪里?我们去哪里完成这个约定?”
“啊?”烈恩脑袋上面飘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这家伙怎么答应了?
另外一边,小棉花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不停地问来问去。
那占卜师一如既往神秘莫测,摆出个神棍模样,于是就被小棉花给缠上了,问了一圈又一圈,问题一个箩筐接一个箩筐,被问得是满头大汗,恨不得赶紧跑路。
陆陆续续地,也有其他人逐一进场,向这么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让众人收敛了彼此的交谈,转而将目光投向前方的舞台。
贺云舒之所以邀请他们,他们之所以应邀前来,为的正是这场演出。
作为场上的观众,倾听这一场音乐的盛宴。
片刻之后,偌大的会场就几乎被坐满了。
随着灯光渐暗,一曲悠扬的乐声从舞台传来,如慕如诉。
如泉水叮咚,如空谷回音。
帷幕拉开,贺云舒一席洁白长裙,如纤纤花枝一般立在舞台正中,手中的竖琴就像是最温驯的鸟儿,随着他的每一个拨弄,流淌出最为空灵婉转的音符。
台下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心神都被这些美妙的旋律牵绊。乐声稍歇,便有如雷的掌声传来。
但此曲还未结束。在稍显轻快灵动的序幕之后,曲调悠悠扬扬又转向高处,犹如揭开另一重故事。
在所有灯光映照之处,贺云舒的身姿秀丽而挺拔,将一切的心神都投入进手中的演奏。
那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个旋律,而仿佛是一幕幕的故事。
有笑有泪,有欢快有悲伤,有激战有温情,有阴暗的背叛也有含情脉脉的执手相望。
观众席再度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全神贯注。
乐曲声渐渐步入激烈的高处,故事也步入了最精彩宏大的部分。
“这是……”段飞舟听出来了,刚忍不住低语出声就连忙在安静的观众席上捂住了嘴,用眼神投向身边的众人。霍贝尔烈恩等人都点了点头,回应了他的想法。
虽然他们都对音乐没有那么深刻的研究,没法做出什么清晰明确的解析,但他们都隐隐有这样的感觉:贺云舒此时所演奏的,正是他们之前一起所经历的那些故事。
用音乐来演绎,难免含蓄,却别样动人。
激昂的高调之后,乐声再度回落,变得再度婉转优柔,似乎将人引入温暖的故乡。
已是终曲,观众席上的众人却还沉浸其中,如痴如醉不可自拔。在这里落座的除了那几名世界之子外,全都是地球上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具体的故事,但也都仿佛随着乐声经历了那些跌宕起伏的壮阔。
当贺云舒演奏出最后几个音符,雷鸣般的掌声再度传来,久久不息。
举办这场音乐会的小老头在后台激动不已,恨不得热泪盈眶。不枉他费尽心思也要给贺云舒这样一个舞台,这一切实在精彩。
台上,贺云舒正在躬身致敬,忽然一个影子划过了舞台。众人惊觉,那是一条龙的影子。
演出还在继续?观众席的诸人都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这影子是一个精美的特效。
龙的影子也确实只是一个特效。龙影扫过,一个白衣白发的青年步入舞台,执起了贺云舒的手。然后仅仅只是一个眨眼——又或者连眨眼都没有,观众席的众人仿佛什么都没看清——这白衣白发的青年便带着贺云舒一起消失在了舞台之上。
贺云舒原本所立之处,只留下的星星点点的粉尘飘扬而落下,仿佛星辉。
会场中的众人先是凝神震惊,然后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掌声不绝于耳。
“真是有创意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