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抬起头,有些手足无措似的,眼巴巴地看着贺云舒。
贺云舒能说什么好呢?
知道的知道这是一条龙,不知道怕是还要以为这是一只猫呢!
“贺云舒……”清月很小声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贺云舒哭笑不得,只能走出去,试图将这堆缠得乱七八糟的毛线给解开。
他从清月的胳膊底下找到线头,顺着线头一点一点地往上顺。
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难免挨得有点近。
贺云舒站在清月的身前,这么近地看着清月的脸,内心不由得泛起了一些微妙的感觉。清月的外貌着实是令人赞叹,皮肤那么白,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稍微眨一眨眼,就像是刷子轻轻挠在了心头。
贺云舒边解着线头,边忍不住始终端详着清月的五官,只觉得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优美。
这张脸长得真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可恶,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秀美?为什么我就想要穿个小裙子还非得化妆?贺云舒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他心态一失衡,手上一乱,顿时感觉手中的线头猛地紧了一下,当即暗道了一声糟糕。
贺云舒低头看去,果真看到线团在清月的脖子边上打了一个死结。
随后贺云舒又试了两把,这个死结怎样也解不开。
“没办法了。”贺云舒嘀咕着站起身,从自己的桌上找出剪刀,“只能剪开了。”
清月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可以弄坏吗?”
“不弄坏不行了啊。”贺云舒无奈道,“不能让你总是被缠着吧。”
话音刚落,只听噌噌数响,清月将两只手往外一抬,直接把这堆毛线全给挣断了。
“能弄坏,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月还埋怨上了。
贺云舒哭笑不得,只好将剪刀又放了回去,“好吧,是我的错。”
却见清月又回头去把地上那些断裂的毛线头都捡了起来,一点一点重新团成团,显然对这个新玩具还挺舍不得。
随后他将这个毛线团往衣服里一塞,又看了眼贺云舒房中那个稍显空荡荡的角落,“这里本来是摆什么的?”
“摆那些衣柜的啊。”贺云舒想起自己的衣柜还在那块石板平台上没有带回来,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还好向杉当初并没有搬走全部,只是数量上真的少了很多,想起来就伤心。
清月听到这个答案,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突然拉开贺云舒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当贺云舒反应过来冲到窗户边看的时候,清月已经飞到了天上,往前飞了好长一段距离。
“你去哪里?”贺云舒忙问。
“放心吧。”清月只道,“我记得路。”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清月整个人都已经飞没影了,速度极快。
贺云舒收回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想要般他把衣柜给再搬回来吧?
应该不会吧……清月单单帮他给竖琴给带回来,就已经让他够感激了。
随后贺云舒从备用衣柜里挑选出小裙子,又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好半晌,终于又回到了原先那种精致端庄的女神模样。他对着镜子欣赏了好半晌,终于心满意足,由衷地赞叹道——美啊,太美了,这才是美丽的我啊。
贺云舒擒着美丽的微笑,优雅地推开了房门……
准备出门时,他却迟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又给自己添加了诸多装饰。
……
当贺云舒终于再度回到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视野内的光线都似乎更明亮了几分。
以往贺云舒虽然也会打扮得十分精致,但从未像这样全副武装,手上戴的头上扎的全都极亮眼的珍品,衬得整个人简直像是被月光拱卫的天女,让人一眼看去便挪不开视线,唯有惊艳二字。
已经醒来的烈恩对这一幕简直是赞不绝口,“美人今天竟然如此盛装打扮,真是让我大饱眼福!”
贺云舒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霍贝尔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大难不死,好不容易回到这里,难道不应该盛装打扮、庆贺一下吗?”贺云舒笑着表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霍贝尔莫名地觉得,似乎不仅仅是这样。
“说起来,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和贺小少爷一起回来的那个美人呢?”烈恩将贺云舒好好地欣赏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断地用视线往贺云舒身后瞥,“我醒来后还没有看到那个美人,实在非常期待啊。不知道那个美人和贺小少爷比起来,究竟是谁更美一点。”
贺云舒的笑容变得微妙,似乎有些不爽,但又暗含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