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姐姐爆个金币(12)
“啊啊啊,我下次去也要住你那。”
“不给住,我领地意识很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松原吧,那地方你熟。”
“啊啊啊——”
——
乔暖刚泡过澡。
她被从内到外蒸得熟透,浴室里水汽蒸腾有点憋闷,她穿着浴袍来到阳台透透气。
今晚是下弦月,她胳膊撑在栏杆上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树木成林,远处平静的水面上一抹泛着月光的水面,不知道哪里的流水声在黑暗中潺潺流过,空气中全是草木和泥土清新湿润的味道。
今天听见那个经理介绍,水库里的河鱼也算南城一绝,昨天她们没尝到,也不知道喻沅想不想尝尝。
她这样想着,耳边就响起了水声。
一墙之隔的不远处就是主卧。阳台的外墙隔得规整,明明看不见隔壁,却氤氲出雾气来,缓慢地飘在夜空里。
水流划动的声音时起时落,每次响起雾气都会变浓,是水面被泡在里面的人撩拨过后散发而出的热量溶于空气,乔暖盯着那些雾气,看它们慢慢飘过来,鼻尖甚至能闻到一丝隐秘的暖香。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乔暖一下子红了脸,慌张且安静地回了房间。
整个别墅只有主卧有露天温泉,前面是森林,远处是水库的湖面,在这里泡澡很隐蔽也安全,也许喻沅没有穿泳衣。
乔暖晃晃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许再想了,再想下去——
今夜怕是又睡不着。
果然,半夜那人果然进了梦里来找她。
乔暖自然仔细地描摹过很多人的luo体,肌肉,骨骼,五官,毛发,动态,神态,所有碳基总和,包裹住一颗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灵魂。乔暖向来对于人类的骨骼和肌肉走向很有兴趣,上大学的时候画过上千幅躯干四肢,那些年几乎每幅画作都会被老师作为范本拿给其他同学看。但如今她每次梦到喻沅,那张美丽的脸蛋清晰到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身体却从来像是打了毛边的一团马赛克。
乔暖无奈得很,喻沅总是这样,在现实生活里让她做不擅长的事,到了梦里也不放过她。
明明她还在生她的气,明明她们还别别扭扭地说不上话。现在却梦着人家,坐在浴池边,陪着喻沅泡温泉。
喻沅的脸泡得水津津的,倒映着月色,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不要,乔暖清晰且认命地杵着下巴说,我怕你吃了我。
呵。
这声的确是喻沅的语气,像真的一样。
在乔暖的梦里,她总是在一旁看着喻沅,并且惊讶于自己能窥见这样多样的喻沅,她在生活里的毛病也多,和工作时一样,爱喝酒,一晚上喝掉上万块,娇气,不爱动一下,能付钱能做到的事情绝不会费一点力气,她用的都是奢品,几千块的拖鞋,几万块的睡衣,她的发质很好,大部分时间很慵懒,衣服总不喜欢好好穿,身材富有且慷慨。
她在梦里的表情丰富,高兴和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于是过于精致的五官就透出嗔和媚来,和白天冷冰冰又骄傲的样子很不一样。
她就这样看喻沅泡透了澡,临出水之前勾着乔暖的下巴,惯常冷清的声音像是一张揉了纹路的深色的纸。
“我才不会吃了你。”她说:“但你可要记住,你是我养的,所以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乔暖一哆嗦,醒了。
天光大亮,她这一晚睡得乱七八糟,竟也没有失眠。
她到底为什么会梦见喻沅说她是她的。
她只能是她的心腹大患。喻沅还在让她做助理,只有可能是喻沅故意让彼此都不痛快。她如果真对她好,她怎么不让她拿那副画去参加比赛。
乔暖逼着自己气呼呼起来,遮盖掉前一夜那些带着潮气的暖香和女人覆盖一层水珠的红唇。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打工人愿意梦老板,不论主观还是客观。
她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下楼,猝不及防看见同样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喻沅。她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睡衣是酒红色丝绸材质,她在低头看平板,早餐是厚蛋吐司和咖啡,乔暖挠挠头:“您订的外卖?”
“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做的?”
乔暖松一口气,居然在心里隐隐安心于自己的梦境没有ooc。
她看着没有自己的那份,于是更加心安地拿出手机选外卖,喻沅的手指往旁边指:“微波炉里给你点了,自己热一下。”
乔暖心里对喻沅的负分又有所减少,眼看着就又不想生她的气了。
喻沅听见旁边加热的声音,再抬眼就看见乔暖素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高兴地吃她那份厚蛋三明治。她吃饭很认真,每个动作都传达出她心情不错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