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姐姐爆个金币(48)
一顿饭有客套有夸赞有试探有阴阳怪气,乔暖秉承着我不是你的牛马所以想说好话就说好话,不想回答就笑得人畜无害装听不懂,要么干脆就看向陈放,陈放几句话就把对方堵得岔开话题。
卫生间里,两位中年艺术家在补妆,点到即止地聊了两句:
“你看陈放和她那个女徒弟,到底是不是那层关系?”
“说不好,她那个徒弟倒是不讨人厌,也不张扬。陈放撑腰的姿态摆得很足,谁都能看出来。”
“nonono,她哪是不张扬,她有手段得很,什么事都看陈放,私下搞不好很会撒娇。”
声音又降了几度:“贾司那么想拜入陈放门下,陈放都没同意,这个乔暖才多大年纪,也没什么作品,她怎么就认定她了,她那张脸怕是占了不少便宜。”
两个人离开卫生间一段时间,林椿走出来,转了一会儿才在窗边找到吸电子烟的喻沅。
“怎么又抽这东西,还不如抽点烟。”林椿说。
喻沅扬起下巴,旁边放着烟盒和打火机。她刚才抽过烟了。
“洗不干净,这个起码好闻一些。”喻沅说,轻轻皱眉,似乎回想起刚才在洗手池前反复洗手的不愉快的回忆。
——
饭吃完了,乔暖果真一杯酒都没有喝,陈放找了代驾,两个人坐在车后座上,陈放一点点地告诉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至少要展出5幅以上作品,稳妥一点来讲,10幅应该差不多。利克奖那幅我去谈,你还需要准备8幅。距离展览时间还剩一个多月,但展馆要设计展位,最慢一个月你的作品就应该全部准备好了,你把你的全部作品拿给我看。”
“……其他的都没有太好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为因为灵感偶尔的迸发,这么看重这一幅两幅好作品。
“你先拿来。画展不像比赛,质量稍微差一点是可以的。何况你觉得不好不代表没人喜欢。”
乔暖想起喻沅的评价,匠气很重。
很严重的评价了,就差怼她脸上说她画画不行。
不过她对陈放向来不怕丢人,晚上回家就打包了自己的作品的扫描件发给陈放,给自己灌了一杯威士忌后躺下睡觉,不喝酒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去乱想。
第二天起床之后想了一阵,给林椿发消息:【林总,非常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要准备画展,因为时间实在有些长,我还是辞职吧。】
林椿没回她,陈放的电话打来了。
乔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陈放批评成什么狗样子了。陈放向来对她比较和颜悦色,她第一次在陈放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恨铁不成钢。
“我说了这几年我陷入瓶颈了嘛。”她嘟嘟囔囔。
“你还有理了?”陈放咬牙切齿地看她把蛋糕往嘴里送:“画不出来不许吃了!”
陈放挑挑拣拣,勉强挑出一幅还可以的作品,还剩7幅作品要画,于是定下每周天都要把当天的习作发给陈放,如果画得还不错的就继续画,画得不行的干脆重画。艺术作品当然更多的是思想,陈放也很怕把乔暖逼得像是画作业一样画作品。
“本来这些作品就足够像作业了。”陈放说。乔暖翻译一下就是毫无艺术价值。
和喻沅评价得没有什么不同。喻沅都能看出来的,来看展的人当然也有很多人能看出来。乔暖忽然领悟到她获奖的争议根本不在于陈放之前的一切努力,而是在于这次画展,如果她的作品质量的确不行,之前陈放和兰花奖的一切努力都作废了,乔暖就是一个作品不行的靠陈放“暗箱操作”出道的人。
即使这样,她还是把那块小蛋糕吃光,然后垂头耷脑地拿起手机站起来:“我要回家画画了。”
“要不你去我的画室,我每天都会过去,现场指导你能省一些时间。”
乔暖想想:“不要了,我画起来没日没夜的,又不能住在您的画室里。”
陈放还有闲心开玩笑:“你有个对象就好了,起码能照顾你饮食,记住饿的时候不能喝酒。”
“还不如雇个保姆,但是我不习惯,何况也没钱。”乔暖背起包:“走了哦。”
“不能闷头画知道吧,重要的是感觉,是思想,记得每天运动,多出来走走,去见见高能量的朋友,随时给我打电话。”陈放说。
——
林椿后来还是打了电话来,告诉她如果思考好了,可以去公司办离职手续。
“最近可能暂时也没有空去办,我跟财务说一声先把我的工资保险停了吧。”
“我说就好,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回公司办手续都行。祝你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呀!”
乔暖迟疑了会儿才问:“喻总回去上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