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116)
贺岁愉“呵”了一声,“多谢你如此高看我义兄,他倒也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今天如果不把簪子的钱赔给我,就别想走!”那东家凶神恶煞地说。
那一身素白长衫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那支牡丹簪子不是这位姑娘打碎的。”
声音并不算特别大,但就是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
被愤怒冲昏头的老板后知后觉自己怠慢了客人,脸上又挂起了对大客户的谄媚笑容,连忙要上前说些表达歉意的客套话,男人却不大给面子,抬手制止了他。
“那支簪子我亲眼看见这位姑娘放回去的,她放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男人说。
贺岁愉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放簪子回去的时候,男人分明去另一边木架子后面看其他玉雕了,根本没有看见她把簪子放回原处。
男人如此说了以后,老板无话可说了,男人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他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朱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慌张的表情,他的心里只
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他完了。
那么贵的簪子,他怎么可能赔得起?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是他打碎的,他一家老小都要给跟着他一起受苦。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板就看向了他:“朱四,那支簪子到底是谁打碎的?”
“东家,小的……小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亲眼看见是她打碎了啊!”朱四到现在这个时候仍然一口咬定是贺岁愉打碎的。
除了坚持把脏水泼在贺岁愉身上以外,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老板看了贺岁愉一眼,看贺岁愉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虽然态度恶劣,但是脸上没有半分心虚,反倒是朱四今天好像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老板已经对朱四起了疑心,“朱四,真的不是你打碎的?”
“东家,真的不是小的啊,您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卢二和小的一起上去的,小的根本就没有从首饰那边经过啊!”
老板一时迟疑起来。
门口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过如此一桩小事,便处理得如此优柔寡断。
“卢二比你早下来那么长时间,又不是和你一起下来的,”贺岁愉说,“他又不知道,你下来时有没有从摆放首饰那边经过。”
自从中年男人为贺岁愉作证以后,风向逐渐逆转,朱四的心态一点点崩掉,贺岁愉此言正好戳中了他心虚之处,他脸上的慌张肉眼可见,这回,就连老板都看出来了。
“朱四,那簪子是你打碎的是不是?”他质问道。
虽然说是质问,但是老板的语气和笃定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朱四终于绷不住了,“东家,小的不是故意的!从旁边路过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那支簪子挂掉了,它就摔在地上,摔碎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捂着脸哭了,忽然间,又想起来什么,忽然抬起头指着贺岁愉,“一定……一定是她放的时候没有放好。”
贺岁愉:“……”
这朱四就是非得把她牵扯上是吧?
一开始想让她背这个黑锅,现在暴露了,也要把她拉下水,想让她跟着一起赔钱,这样他可以少赔一点儿。
人在金钱面前的能力果然是无穷的吧。
贺岁愉懒得理他站不住脚的指控,事情到这一步,朱四已经在胡搅蛮缠了。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跟他掰扯这个有什么意义?
她伸出手,对老板说:“既然已经找出了打碎簪子的人,那你现在就给我结这个月的工钱,我不干了。”
老板犹犹豫豫舍不得给钱,想赖掉贺岁愉这个月的工钱,“虽然那簪子不是你打碎的,但是他朱四说得也有道理,他好端端地从旁边经过,怎么会打碎簪子,肯定是你没放好的缘故!”
“我就不叫你赔钱了,但是还是要小惩大诫一下,就罚你这个月的工钱。”
他敢说,贺岁愉都不敢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少废话,不给我结工钱,我就报官。”
“对了,我还有个在刺史大人身边当差的义兄,你不给我结工钱,我自然有的是法子问你要!”
最终,贺岁愉还是要到了她应得的工钱。
贺岁愉拿着钱揣进了袖子里,片刻都不多留,原本她很卢二还称得上是有几分交情,但是今天这事儿一出,她们的交情也没了。
所以,她拿了钱就走,也没跟在场的人说什么。
临走前,只是朝那中年男人微微颔首,“多谢您替我作证。”
别的也不敢多说。
毕竟,老板和两个伙计不知道,但是贺岁愉和中年男人二人心知肚明,他做的是伪证,贺岁愉当着众人的面感谢的话说多了,便容易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