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120)
夕阳从背后照过来,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他们前面的路上,原本只差一个脑袋的高度差,硬生生被拉长了好几倍。
贺岁愉本来以为赵九重没喝醉,毕竟他面上几乎看不出来醉意。
结果,她发现他走不了直线。
贺岁愉忍不住笑,歪着脑袋,凑过去看他,“赵九重,你喝醉了?”
虽然是疑问的的语句,但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赵九重摇摇头,目光有些不清明,但是还是能答得上来贺岁愉说的话,正常交流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他摇摇头,看也不看贺岁愉,嘴犟地说:“没喝醉。”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又走得更快了一点。
贺岁愉见他面色如常,步伐矫健,不由得挑眉,难道真没喝醉?
“卖煎饼嘞!刚出炉的葱香煎饼嘞!”
不远处的街边传来叫卖煎饼的声音。
贺岁愉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追随着煎饼果子而去,她朝煎饼摊子抬脚刚走了两步,侧前方忽然“砰——”一声。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见——
赵九重一头栽进了路边花坛里。
贺岁愉:“……”
就这,还说没醉?
她翻了个白眼。
本来想去扶赵九重起来的,但是转念一想,他都已经栽进花坛里了,现在扶他起来和等会儿扶他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恋地扭回头,继续朝前面那煎饼摊子去了。
贺岁愉买了香香脆脆的葱香煎饼,慢悠悠走回来。
因为一只手拿着煎饼,她只能空出一只手拉他,发现赵九重实在太重了,喝醉了跟死了一样,她拉不动。
于是,她走到他侧边,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没反应。
她用了点力气,又踢了一脚。
赵九重翻了个身,抬起头,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
“起来。”贺岁愉说。
“哦。“赵九重闷闷地应了一声。
贺岁愉等着他自己爬起来。
结果,他答应了以后,竟然没有行动起来,而是又躺回去了。
贺岁愉:“……”
醉鬼也太麻烦了。她生气地想。
本来想转身离开,把他扔这儿,等他酒醒自己就回来了,但是她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
她面上不由得露出诡异微笑,跨了一大步,站到他的身后,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赵九重瞬间惊醒。
像一条蹦起来的鱼儿那样,猛地抬起了头。
他捂着屁股,惊慌地翻了个身回过头来,看向贺岁愉,正好对上贺岁愉一张笑靥如花的脸。
他酒意醒了大半,惶恐且惊慌地问:“你、你做什么?”
“还不起来吗?”她笑着问。
只是脸上的笑容很假,像是粗劣的面具一样,再多维持一刻,就要像老旧的墙皮那样,扑簌簌掉下来了。
贺岁愉的激进行为效果异常的好。
这一回,他一翻身就爬起来了,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一个醉鬼。
贺岁愉哼了一声。
赵九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她一手拿着煎饼,一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走在后面。
她莫名地产生了一些联想,觉得自己跟放羊一样,只需要在羊儿摔进沟里时,去把他赶出来就好了。
她还是太有责任心了,要是放在之前,肯定就让赵九重在街头栽倒,然后睡一晚了。
她啃着香喷喷的葱香煎饼,满脸满足的表情。
结果,一个不留神,赵九重就走错了路。
贺岁愉:“……”
她连忙跑过去把他拽回来。
赵九重疑惑不解地看她,还反过来质问她:“不是回家?你拉着我做什么?”
贺岁愉没好气道:“你仔细看看,你回的是谁家?”
“是我家啊。”赵九重喃喃道。
他抬头往前面看去,盯着前面的一排房子,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贺岁愉满脸嫌弃,摇了摇头,嘴里嘟囔道:“喝醉了跟傻子一样。”
她摸狗似的,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脑袋,“下次别喝了啊,真喝成傻子了怎么办?”
赵九重没说话,瞳孔涣散,仿佛没听懂贺岁愉的话。
贺岁愉估计他是走这一路回来,迎面被冷风一吹,更醉了,所以连话都听不懂了。
贺岁愉没管他,往正确的方向走,她刚走了两步。
他在背后,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才傻子呢!”
贺岁愉:“……”
“你抽风呢?”她好笑地转过头看他。
他们一路慢悠悠走回来,太阳早就落山了,月亮已经出来了。
他仰头看月亮。
贺岁愉跟着他的目光抬头去看,也没觉得今晚这月亮有什么不一样,不圆也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