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净身出户后(116)+番外
“马儿发性也是难免的,二位县主也莫要挂心了。”秋蘅虽是知晓内里详情,却也不敢明着与萧家姐妹提出来。
“什么马儿发性,分明是……”萧韵话至一半,一旁萧凝便扯了扯她的衣料,随即岔开话题,道:“昨儿我瞧蘅娘子骑术精湛,不知蘅娘子先时是在何处学的骑术?”
秋蘅自是明白萧韵这直性子要言说些什么,她又闻得萧凝相问,想着昨夜那厮言说路家也将来到都城,心中略略思量,方道:“妾与两位县主说实话吧。”
“妾先时也是官家姑娘,故而什么马球双陆,皆是会的。只因家中出了一桩不文之事,妾才只能孤身离开。”
萧家姐妹听罢,登时好奇,道:“何事?”
“妾十四岁那年冬天,家中忽然带回一个姑娘,妾后来才知晓,原来那个姑娘才是那户人家的亲生女儿。”
“而妾,不过就是一个假的。大户人家忌讳名声,便想将寻回来的亲生女儿直接顶了妾先时的名字去用,如此也可不必再开宗祠。”
“至于妾,他们既教养了多时,便可对外言说称作是表姑娘,一并养在院中,待日后寻了好人户,再给我许一桩婚事。”
“妾想着,十几年的亲情,多少还是能在家人眼中存了几分位置的。不想,却是妾想错了。”
“他们要护着亲生女儿,我这个顶替她多年享受荣华之人自是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妾不想以后被当物件般送与旁人为妾,这便自请离府,如此才会一路辗转来到都城。”
萧家姐妹听罢,心中一紧,多少有些动容。
“蘅娘子被错认之时也才只是个襁褓婴儿,这错如何就会在蘅娘子身上了?”萧韵不解,“这错自也是该落到当年将蘅娘错认之人身上才是呀。”
一旁萧凝听罢,叹道:“理虽是这么个理,但毕竟蘅娘子是外姓之人,怕是那户人家也不愿为此伤了同姓之人的颜面,这才将错怪责到了蘅娘子身上。”
“县主说得是。不过转念想想,我也没什么可怨怼的。”
“毕竟,我凭白享受了十四年的孺慕之情,这原该是那位真正的贵女所享的,却无端加在了我的身上。”
“那位贵女因此在外吃了十四年的苦,瞧我有些不顺眼,正是合理应当的。”
“若然这事换在我身上,我被凭白夺去本该有的一切,自也会对那占去这些的人多有几分怨恨。”
“故而,我想着天长日久之下,若要被这些怨怼所纠缠,倒不如轻装离开,也落个自在松泛。”
萧家姐妹先时便觉秋蘅行止甚有章法,如今听她言说自己原也是个官家千金,这倒也能明白过来了。
她幼时也是堆金积玉般长大的,如今落得个贩卖绣品过活的下场,竟也不怨天由人,多少是个心境疏阔之辈。
萧凝想到此处,这便道:“那先时蘅娘子言说的定亲一事?”
“自是假的。”秋蘅略显几分尴尬,“不瞒二位县主,那日在王府之中,妾便瞧出自己不入谢家两位姑娘的眼。”
“后来,谢家二房夫人又来铺中寻妾,妾便想着多少是这位夫人想来一试我的虚实。故而,妾便与她言说自己已然定了亲事。”
“只要妾已与人定亲,那便必不会有碍谢家两位贵女了。”
萧韵听罢,急道:“蘅娘子如此也太委屈自己了。蘅娘子日后不必忌惮那谢家的姑娘,左右我二哥哥也没瞧上她们俩,娘子莫要凭白断了自己姻缘才好。”
“还请二位县主替妾守一守这桩秘密,左右莫要叫谢家人听了去才好。毕竟,妾在都城讨生活,若是谢家寻人来闹事,总也是有碍生计的。”
“有我们宣王府在旁,蘅娘子莫要担忧。”萧韵出言宽慰,秋蘅自也是应了去,不再多言其他。
几人又一道坐着说了会子话,时至午时,秋媮亦与王府中人一道弄了些饭食端去秋蘅屋里。
萧家姐妹一并用了些,又与秋蘅一道玩了会儿双陆,待到申时,这姐妹二人才离开回府。
离去之前,还不忘嘱了人将带来的谢礼一并帮着抬去归置好。
送走了宣王府中人,秋媮瞧着满满当当的三口箱子犯了难。
这些箱子里面皆是些丝绸缎子,或是些香料摆件,还有几个小匣子都装了好些首饰。
“姐姐,咱们拿这些东西怎么办呀?”
“尊者所赐,自是得接着。这些东西如今都摆在咱们后院里不住的那间小屋里,晚些再在屋门上加把锁就是了。”
秋媮听罢应了声,这便与秋蘅一道退了出来,随后自去外间趁着天色未暗之时寻个铺子购上几把结实的铜锁来。
是夜,那黄狸奴又是踩着二更的梆子声而来,彼时秋蘅自在灯下将裁好了的衣料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