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净身出户后(281)+番外
萧郴请她翌日游湖。
玲珑背过身将花插好,转身时又见秋蘅依旧蹙着眉头,心不免担
忧,道:“姑娘,若是姑娘不想去,婢子便去回了送帖之人,言说姑娘身子还未大好就是。”
“即便今日避得过,明日也不好再用这个由头。”秋蘅搁下帖子,“你去与王府来人言说,明日我会过去,再去与父亲那处也说上一声。”
玲珑颌首应下,自退了出去。
翌日,秋蘅一行人应约去了永湖。
今日画舫前,随侍的还是薛无方并亦浅。
他们二人一道与秋蘅见礼,这便引着秋蘅上去二层。
亦浅推开门,待到秋蘅入得内里,这便将门闭上,三人一道留在门外听差。
画舫内里燃着上好的苏合香,秋蘅才入得内里,一团橘黄毛团就跳了过来开始来回地蹭着她的裙摆。
秋蘅见此不免心下欢喜,只将那毛团抱在怀中不停地替它顺着毛发。
她将这狸奴抱在怀中,又见萧郴倚窗而坐,这便行将过去与他见礼。
秋蘅接连发了几日高热,近日将将好些,虽面上施了脂粉,但看她脚步虚浮无力,便知身上并无几分力气。
萧郴直言叫她落座,秋蘅便自顾坐在萧郴对面,二人中间隔了一张矮桌。
一时无言,二人皆不知说些什么,秋蘅越性也不再开口,只一味地逗弄怀中的狸奴。
那只狸奴也颇有灵气,虽伸着爪子与秋蘅玩闹,却也不露指甲出来划伤秋蘅。
萧郴并未着急言说,只伸手朝矮桌处摸索,不过转瞬,便已将茶盏打翻。
秋蘅立时抬起头来,这便松开怀中的狸奴转去瞧萧郴那处。
那盏茶汤当是盛了许久的,现下并不烫人,只是茶渍溅至萧郴衣袖之上,多少有些失礼。
秋蘅抽了自己袖内锦帕,一手执了萧郴的手来,替他将手上沾染茶汤之处尽数拭去。
“世子衣袖……”秋蘅这话才方出口,忽觉此时画舫已然驶离。
她想此时若再行开口,少不得要底下人一番折腾才能替萧郴再次更衣,这便止了话茬,只道:“世子手上可有不适之处?”
“无妨,叫蘅娘见笑了。”
听得萧郴唤自己蘅娘,秋蘅一时慌乱,未待她觉出这阵慌乱的由来,萧郴又道:“如今这时节应是去往山林赏花最为上乘,只我这身子不便,委屈了蘅娘。”
“碧波悠悠水连天,也不失为另一番美景。”秋蘅这话才方说罢,那团狸奴便又跳过来兀自在她膝上寻了一处舒适之所,便团成一团,自顾睡去。
“这小家伙胆子真大,换了一处地方,竟也不怕。”
“它在府中惯是无法无天的。”萧郴说罢这话,抬手想要去碰一碰狸奴,只是现下秋蘅与他比肩而坐,不过稍稍移了些许,他的指尖已然触碰到秋蘅的衣料。
被封于记忆中的往事蜂拥而出,好似又回到了那日,他在廊下扯着她的衣袖不愿松开。
不要放手。
不愿放手。
他们已有婚约,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可以拥她入怀了。
可她,当真愿意吗?
思及此,那只横在半空的手终是收了回去,一时局促无措,他的双手只得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摆。
秋蘅倒是不曾多想,她只当萧郴是也想要碰一碰怀中狸奴,这便抬手去扯了他的衣袖,自将他的手移到了怀中狸奴身上。
“世子,这只狸奴可有名字?”
“八斤。”萧郴的指腹划过手下柔软的毛团,道:“幼时这小家伙走失过,离家数月还以为找不回来了。”
“亦浅说,它回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结果归家不到一月,就八斤重了,遂也叫了这个名。”
秋蘅听罢不免轻笑出声:“到底是黄狸奴……”话一出口,她自是能想到那厮,面上神色当即有异。
好在一旁萧郴不会发觉,秋蘅便又重新换了一副笑容,听着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怀中狸奴的皮毛。
因是大病初愈,又连日多思,现下怀中有个小家伙酣睡不醒,倒叫秋蘅也生了倦意。
秋蘅的双目微微开合,不多时便叫困意占据了心神。
她身子微斜,一旁萧郴即刻去扶。
一时,画舫之内只余微风送香。
萧郴知她睡熟,这才扶着她的肩,叫她枕在自己肩头。
那狸奴略略抬头,而后站起身来弓着背脊伸了个腰懒。
它在秋蘅怀中踩了几脚,又走到二人中间,这才重新盘好身子睡下。
一头一尾,各枕一人。
画舫在湖中行了许久,玲珑一直立在外间,眼见时至午时这才上前对着亦浅道:“亦浅姑娘,时至午时,可要备下些膳食?”
“世子先头有吩咐,若未得传召切莫入内。玲珑姑娘宽心,厨下已然备了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