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净身出户后(333)+番外
是了,是他。
是他的眼睛,是那一双她所熟悉的眼睛。
萧郴抬手将她凌空抱起,将她与自己抬至差不许多的高度。秋蘅惊呼一声,当即抬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去。
他慢慢靠近,与她额间相触,彼此的气息缠绕,正如屋内赤金仙鹤炉内苏合香所燃起的云雾。
“蘅娘,我想……”
“我想吃东西,我饿了!”秋蘅焉能不明白那厮未尽之意,当即侧开头不去看他,只敢将目光往旁处摆。
秋蘅现下心中何其懊悔,早知如此,她当时便该直接唤谢璨的名字,如此一来哪怕萧郴再有心思只怕也会立时歇了才是。
“我也饿了。”萧郴未有将她松开,只是抱着她复往床榻处走。“我饿了很久了。”
秋蘅虽未能觉出味来,但瞧着离床榻愈发得近,左右看去不知该如何办,当即将头埋到他脖颈处,仿佛觉得只要自己看不到,便能逃得开一般。
他觉察到怀中人的身子在颤抖,行至床榻畔的他因着此事却不敢再进一步,他心中慌乱,期期艾艾地说道:“别怕,别,别害怕我。”
秋蘅听出他话语中的笨拙,这才敢抬起头来去看他的眼睛。“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萧郴想起新婚翌日他说的话,苦笑地点了点头将她摆到床榻之上,而后揽着她的腰与她躺在一处。
“我记得,但你别走。”他说罢这话便阖了目安眠,除了长臂依旧揽在秋蘅腰间,当真再无旁的动作。
秋蘅此时亦不敢再做挣扎,只得与他相拥而眠,暂且忍过这一夜再说。
翌日,待萧郴起身之后,秋蘅便即刻梳洗更衣去了听竹院里。
琼芳小筑不许外人入内,故此,秋蘅陪嫁的丫鬟婆子一应都在听竹院里住着。因她时常与萧韵萧凝两姐妹在听竹院中切磋针线,院里自然也留了一间屋子与她。
左右她的嫁妆一应物件全在听竹院中摆着,秋蘅越性便直接宿在听竹院里了。
先时一日三餐秋蘅皆是与萧郴同台而食,今日却接连不用早午二膳食,连带着晚膳时林嬷嬷亲去请,亦叫玲珑给挡了回来。
玲珑言说是秋蘅想一心替萧郴备好礼物,近些时日都不回琼芳小筑歇着了。
林嬷嬷听得这话心下生疑,却也不好当真与秋蘅的陪嫁起龃龉,只得回琼芳小筑将这事说与萧郴知。
萧郴猜想是自己昨夜行为有失吓着她了,这才遭她连连避让,想着叫秋蘅缓上几日亦是好的,便也不多加强求。
秋蘅宿在听竹院中几日,倒是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若要从这一潭混水当中离开,那必得成为太后手中一颗有用的棋子才是。
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去寻太后做交易。
举凡这些站在权利最为顶峰之人,他们是绝不许有人知晓隐密,而最能保守这秘密之人,便是已死之人。
既然太后要扶大皇子继位,那何氏必得生出来错处来才行。她要叫谢侯付出代价,亦要顺了太后之意,最好之策便是以谢家为引,叫谢家去攀咬何氏才行。
只不过,谢侯断不会如此听话,若要将谢侯拿捏在手里,那必得有一个天大的把柄才是。就好比路正源初时用来要挟他的那宗一般。
不,还不够,须得更大才是。
秋蘅在谢家宅院虽不久,但也大致知晓府中人的心思。
第164章 一双很行的兄弟“去里间床上。”秋蘅……
她的两个便宜兄长并无才干,明芳县主与冯氏一般,只想挣个内宅中馈,再替自己夫君争个世子位。
谢漓与谢浓只想得嫁高门,谢焰只贪图享乐,余下唯有谢煜,谢烁,还有谢璨。
谢璨为人秋蘅自是信得过,而谢煜其人,虽他与秋蘅皆为二房中人,但秋蘅对其所知甚少。
思来想去,此时最好下手之人,只谢烁一人尔。
而此时她最需要做的,便是寻出谢烁为何要留在月荷别院的原由。
某日清晨,门房处来人将玲珑唤走,不多时,玲珑便行色匆匆来寻了秋蘅。原是谢璨着人来递了口信,叫秋蘅今日午后去常青巷的茶肆相见。
秋蘅想他是查得月荷别院内里详情,这便与宣王妃禀报,言说想要外出采买些绣线。宣王妃也是不会拦阻的。
秋蘅如约来到茶肆,一个眼生之人拿着秋蘅先时给谢璨的香囊来迎,秋蘅这才肯与他一道入了楼上雅间。
幸而内里之人确是谢璨。
“我寻人去查过了,死了的那个车夫约是十七年前投身到府上的。因他年岁较大,人也不甚机灵,就被指去别院了。”
“多年来,他一直待在月荷别院,除非主家有令,便再无外出过。他的奴籍上写着是永州人士,我着人去打听了,那人递回信来,说那里虽有人与这车夫同名同姓,但人早早亡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