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运动系是有极限的(270)
赤苇京治注视着面前的墙壁,又涌起了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他回忆起其他三人离开的画面,牛岛眉头紧锁,佐久早同担拒否,只有柴犬……古森君对他露出青少年该有的羡慕又敬佩的眼神。
在合宿的夜晚无所事事的DK们偶尔在男子会里讨论恋爱和结婚的话题,由于现场有感情线的人数稀少,大部分人都在用幻想作答。
他以前曾因为冷淡地吐槽了队友们“身为高中生却考虑太远、绝对会被打上沉重的标签”而引起公愤,自从自己和空井花音交往之后便改变了态度。
然而没人给他发挥的机会,每次轮到赤苇的环节,话题就将发生奇异的转变,变成“你以后能不能给我们介绍空井集团下的工作”、“牛若以后和你说话要用敬语吗”等更加没营养的东西。
【想起来了,当时那个敬语的问题就是木兔前辈问的。看来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赤苇沉重地用脑袋抵住墙壁,不敢回头看她:【这就是当时无视他并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报应吗?即使这个话题并不是我主动抛出的,但花音的好感度肯定会因此下降……糟透了。】
他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动,空井花音处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转身扯了扯他的衣角:“京治。”
赤苇京治僵硬地转过身,准备迎接狂风暴雨,就听见花音吞吞吐吐地道歉:“刚才差点没忍住攻击木兔前辈,他明明都把人名憋了回去,如
果我能巧妙地敷衍过去的话,本来也不会暴露的。
“如果没有及时想起你们接下来还有比赛,可能会影响枭谷排球队的整体发挥。”
赤苇尴尬地回答:“没有,是木兔前辈太唐突了,我当时也反应过大,所以这不是花音的错。”
“我其实还没想那么远,你也清楚,我会去美国待上几年,考虑这些事情太早了一些。”
【其实她的回答比我想象的还要委婉一点。】
他点了点头,失落在眼睛里闪了闪。
“但……”她纠结了一会儿,拽着他衣服的手放松又收紧,最终快速说完,“也不是不行。”
“嗯?”赤苇京治迷茫地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什么?我刚才好像失忆了一瞬。”
“我说!”她不自觉地放大了声音,甚至有些气势汹汹,看起来准备把没给木兔的那拳补到他关系最好的后辈身上,“和你结婚也不是不行!”
赤苇京治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声音。
“我能亲你吗?”他唐突地开口。
*
他学着空井花音那天在水族馆里的动作,手指尖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便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
赤苇京治小心翼翼,他先是害怕抹花了她的眼线,又担心蹭掉彩色的眼影,最后盯着她亮晶晶的嘴唇发呆片刻,人像气球一样忽忽悠悠地往上飘。
这并不是什么冠军时刻,也没有浪漫的场景,他挪开视线,在心中唾弃自己居然想用随机的临时起意毁掉这一切。
要不学着花音之前在森然时一样,吻一下她的脸颊?
他确实想这么做,可是现在才上午九点,如果弄脏了她的妆容、她又恰巧没带补妆工具该怎么办。现在开口询问这种小事,似乎又有些不解风情。
还、还有什么地方啊?
*
空井花音离游刃有余相距甚远。
她从答应了赤苇的要求之后便陷入了巨大的、未知的恐慌中,若及时求饶告退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骨气又在细枝末节处发挥了作用。
她安慰自己,根据赤苇京治过去的表现,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相当草食,就算她不经意地换了适合接吻的口红,在主动点名之前应该也没什么用。
空井花音闭上眼睛,感觉赤苇逐渐靠近。她能感受到他灼热而克制的呼吸,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在心里揣测着答案。
会是额头吗?还是脸颊?应该、应该不可能是嘴唇吧。
她不自然地绷紧肩膀,把脸仰得更高了一点,但那道气息迟疑了一瞬,接着慢慢下移,诡异地贴在颈侧。
接着,有什么湿润的触感落在她的脖子上。
空井花音像触电般颤了一下,若不是意志力在支撑,估计已经发出尖叫:“……你说的不是舔,重来。”
她说完就想给自己太阳穴一掌,为刚才自然说出的命令感到羞耻。
大脑死机的赤苇京治同样愣住了,他迟疑地开口确认:“那、那我从这里开始?”
空井花音睁眼低头瞪他,她眼尾不自然泛红,像是炸毛的动物。她没做夸奖,也没说讨厌。
于是他僵硬地再一次靠近,亲吻了刚才舔舐过的皮肤,接着虚心请教:“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