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先前陈姐不是经常骂她婆婆老不死,怎么这回这么上心啊。”同事嘀咕,惊讶道。
陈姝彤在药房这边干活不上心,八卦倒是很有精神,没事就说她老公、婆婆怎么窝囊,没用,自己爸爸以前多能耐,舅舅怎么有本事。
因此,大家伙对她的家庭情况了若指掌,也知道她跟婆婆不对付,这也很正常,天底下婆媳关系好的能有多少,就如同哪个女婿能跟岳父、岳母感情好的一样。
胡姐道:
“话不能这么说,平时怎么骂是一回事,毕竟是一家人,这关键时候可不就看出人品来了,这陈姝彤这人还算不错。”
陈姝彤压根没听见同事们在议论什么。
她满脑子只想着婆婆会不会醒过来,要是醒了,她会说话,会把自己把她气病了的事说出来吗?
如果这件事被大家都知道了,自己还有脸面见人吗?
陈姝彤越想心越乱,她心里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她婆婆就这么永远死了,那该多好。
在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出现这么一个念头的时候,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孙大妈病房门口。
“陈姐,你怎么在这里?”
孙丹阳跟一个护士有说有笑地朝着这边走过来,看见陈姝彤站在门口的时候,孙丹阳打了个招呼。
陈姝彤却一瞬间打了个哆嗦,她回过头,脸上明显有惊慌神色,冲着孙丹阳道:“小孙啊,我来看我婆婆。”
孙丹阳不动声色,笑道:“现在不太方便,闻医生交代了,这几天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孙大妈休息。”
“我是她儿媳妇也不行吗?”陈姝彤有些恼,又有些慌。
护士道:“陈姐,别说您,早上您爱人过来,闻医生也没答应,现在老太太这边我们一直在照看着,您两位要看望病人,不如等过阵子,病人的病情彻底安稳了,再来看也不迟。”
见护士这么说,陈姝彤倒是不好再坚持,她也怕孙丹阳捅到闻从音跟前去。
孙丹阳跟护士去里面给孙大妈喂了药,换了点滴,这才回来,她跟闻从音说起在病房门口看见陈姝彤的事。
闻从音嗯了一声,交代道:“你这几天让小刘多盯着病房那边,除了我们几个医生,其他人不许进去。”
“好的老师。”
孙丹阳一句话也没多问。
马迟仓在旁边纳闷不已,但又不好意思问。
接下来几天,陈姝彤一直留意病房那边的动静,但孙营长似乎也无法知道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过了几天后,一天晚上,陈姝彤夫妻正在家里睡觉,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说老太太情况有变,让两人赶紧过去。
“我妈怎么了?”孙营长忙爬起来,穿衣服穿裤子,手忙脚乱,还差点儿摔了。
来报信的是马迟仓,他跑得满头大汗,因为屋里有女同志,不好往里面看,便背对着孙营长夫妻,“孙营长,你们别问了,赶紧跟我过去就是了。柳主任、曾旅长都在。”
听说柳主任跟曾旅长都在那边了,孙营长脸色白了白。
陈姝彤心里却不禁窃喜。
老婆子要是没了,那就太好了。
自己干的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孙营长夫妻匆匆赶到医院。
医院这会子病房里灯火通明,孙营长一进屋,就瞧见母亲躺着的那张病床上盖了白布。
孙营长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一个七尺男儿,在战场上杀敌打仗,从来没软过骨头,可这会子却两腿一软,直接站不起来。
耿序过来搀扶起他,还有些拉不动。
老赵都过来搭了一把手,这一搭手,发现死沉死沉的。
“妈,妈!”陈姝彤一把朝着病床扑了过来,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跟老孙还没来得及孝敬您啊!”
“小陈,节哀。”
柳主任拉起陈姝彤,拿手绢给陈姝彤擦眼泪,“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们也别太难过。”
“是啊,谁也没想到这孙大妈会这样。”
葛大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擦眼泪,“真是好人不长命。”
柳主任叹了口气。
孙营长摇头,“我,不信,我妈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去了。”
“孙营长,”闻从音看着他,为难道:“先前我们是告诉你,你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这没想到后来病情急转直下,我说实话告诉您,您母亲这是受的刺激太大,引发的脑出血,要是送来的及时,保不准还能彻底治好,但现在……”
“闻从音,你说我婆婆受的刺激太大,是什么意思。”
陈姝彤做贼心虚,一听到闻从音说这话,立刻气恼交加,等着闻从音,怒上心头,“我看,我婆婆的病保不准是你没用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