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红也忙跟着道:“是等于十五。”
闻从音道:“很好,你们俩都很聪明。”
葛大姐听着她这些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正在葛大姐茫然的时候,闻从音看向葛大姐,道:“大姐,我问您个事,您老家村里解放前有多少人识字,多少人会打算盘?”
葛大姐嗨了一声:“这能有几个,一个村顶多就村长跟地主几个有钱识字,打算盘,其他人可都是睁眼瞎。”
“这就是了,你们年纪小,还不知道读书的好处,但你们不知道,在以前,大多数人不识字不会算数的时候,吃过多少亏,”闻从音道:“比如有个地主,要买你的地,你不识字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也不会算数,那你就会被坑,人家会在数字上动手脚,明明该给你十块钱,却只给你八块,比如你明明只是卖地,却可能把自己一家老小都卖了。”
“哎呦,小闻你说的可真对,别的不说,我堂大伯早些年赶集的时候就被人坑了,明明人家该找他八毛钱,愣是只给了六毛,回去找人说理,人家还不认账!”
葛大姐拍着大腿说道。
赵永志道:“闻阿姨,那学会认字跟数数不就得了,还有必要上学吗?”
闻从音知道这些孩子生活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他们耳濡目睹的是对文化分子的批判,这个年代,学历越高,反而越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他们心中对知识、对学习产生抵触心理,也不难理解。
“当然得读,”闻从音道:“读书是很有乐趣的一件事。”
赵永志纳闷不解:“读书怎么会有乐趣呢?”
闻从音笑道:“读书有没有乐趣要你自己去体会,不过我给你们讲个愚公移山的故事,怎么样?”
“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赵永红立刻来了兴趣,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盯着闻从音。
向阳跟丽娜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闻从音。
葛大姐道:“那你就说吧,也叫这几个
孩子听听。”
闻从音道:“这个故事要从一个叫愚公的人说起,愚公家门口有两座大山,阻挡住了去路,愚公就叫了家里人来商量,大家打算一起把那两座大山铲除,挖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闻从音说起故事的时候,栩栩如生,愚公的坚决,智叟的讥讽都说的清清楚楚。
赵永红忍不住道:“闻阿姨,这个愚公真笨,他绕开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挖开那条路?”
“就是啊,要不是有神仙帮忙,那两座山哪里能搬走。”
赵永志也跟着附和道。
葛大姐心里的想法跟两个孩子也一样,但听两个孩子这一说,她立刻拍了两个孩子的脑袋,“就你们俩最机灵,你们好好听闻阿姨说故事就行了,哪里这么多问题。”
赵永红捂着脑袋,瘪瘪嘴。
闻从音道:“你们的想法都有道理,但谁说山一定搬不开,我们的抗日战争,不正是因为诸多的“愚公”才能最后取得胜利?”
她看着这些孩子,“那些加入我们**的人,有不少人家境优裕,甚至是大资本家,大地主的子女,他们本可以靠着家产跑到其他国家去过富裕的生活,但他们选择留下,选择当一个‘愚公’,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抗战能不能胜利,也不知道这条路能走的多远,但他们也没有放弃,丈夫倒下了,妻子接任,妻子倒下了,他们的子女接过了重任。”
所有的孩子都看着她。
闻从音顿了顿,道:“我记得有一位女地下党员,她的名字叫陈修良,这个故事我们从1945年说起,那一年老蒋搞独裁,大肆清算逮捕**,中共在南京遭遇八次破坏,陈修良在这个时候被任命为了第九个市/委/书/记……”
陈修良的事迹在这个年代还是属于少数人才知道的事,孩子们哪里听说过这样传奇的人物。
一时间各个听得入神。
就连赵团长跟耿序两人在外面,也都听得站住脚了。
“直到1949年,解放军解放南京,大家才知道原来这第九任**,居然是个女同志。”
“这个阿姨真厉害。”赵永红听得入迷了,脸上满是佩服神色。
“啪啪啪。”
赵团长边鼓掌边进来,他对闻从音道:“闻同志,我老赵对你肃然起敬,想不到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说的故事这么好,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耿序跟着走进来,看着闻从音的眼神,欣赏里带着一丝灼热。
闻从音笑道:“赵团长,我是闲着没事给孩子们说故事呢,也让孩子们知道,读书其实很有趣。”
“诶,我看就很有趣嘛,谁说不有趣的。”赵团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