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姝彤,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本来以为只是个单纯恶毒自以为是的人,想不到也有点儿小聪明。
孙丹阳对人性还是太高估了,人最喜欢的就是男女之间那些风花雪月,争风吃醋的丑事。
尤其是牵扯到其中的男女身份越高,名声越好,就更吸引人的眼球。
试想一下。
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医院主任,还有一个是团长女儿,这新闻搁在现代都是今日头条!
“你知道陈双双住哪里吗?”
闻从音放下笔,对孙丹阳问道。
孙丹阳愣了下,诧异地看着闻从音。
陈双双没回家,她已经厌倦了回到那个家,包括看到她的姑姑,她的父亲。
她住在医院宿舍,虽然是四人一间,但至少可以清静清静。
“叩叩——”
房门敲响的声音传来,陈双双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房门又敲响了,她不耐烦道:“胡主任,你要是来为陈姝彤说话的,就不必来了,要是不抓她,这个班我不上了。”
“是我。”闻从音的声音很清脆,从房门外传进来。
陈双双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坐起身来,等再回过神,她已经开了门。
闻从音穿着白大褂,对她点了下头,左邻右舍的宿舍里有人探头探脑地开门看了一眼她们。
“找你说些话,有空吗?”闻从音问道。
陈双双看着闻从音,心里寻思她难道是为那件事来的,咬了咬嘴唇,“我这就跟你走。”
闻从音看了她身上的穿着,单薄的长衫长裤,连个外套都没有,“穿个外套再出来吧,今天有点冷。”
她对陈双双扬了扬下巴,“回去添一件衣服。”
陈双双想说不必,但瞧闻从音的神色,也猜得出要是自己不去,闻从音肯定不会离开,便只好回去,匆匆拿了一件毛呢外套跟着下楼。
宿舍外面有片树林,林子不茂密,主要种的都是些木棉树、枫树。
木棉树有个好处,秋日里开的花又大又红,红艳艳的像一个小喇叭。
枫叶清脆霜红,脚踩在上面嘎吱作响,像是芝麻杆咬碎的声音。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别藏着掖着,直接说吧。”
陈双双跟着闻从音走了一段路,实在耐不住性子,冲闻从音催促道。
闻从音看了她一眼,“你的性子很急躁。”
陈双双脸色一黑,转身就要走。
闻从音道:“你就想看着陈姝彤继续抹黑你跟我们吗?”
陈双双站住了脚步,她一肚子的火冲上脑子,握着拳头,盯着闻从音:“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是,我是连累了你们!”
“你看你,又急了。”闻从音捡起一朵木棉花,对陈双双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怪罪你,而不是来帮你的?”
“帮我?”陈双双脸上的抵触去了不少,她看着闻从音,“你相信我是无辜的?”
“大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闻从音把木棉花丢到口袋里,对陈双双道:“你要是没事,就帮我一起捡木棉花,我是找了借口溜出来的。”
这什么人啊?
陈双双都无语了。
她盯着闻从音,闻从音催促道:“快点儿,就地上的木棉花,要捡没被人踩过的,这木棉花是好东西,清热解毒去湿,药效不错,拿来煲汤也合适。”
陈双双真是对她没办法了,低下身还真捡了起来,她边捡边问道:“既然相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抓陈姝彤,孙院长明明就是护着她。”
“孙院长要是护着她,你这几天没去上班就够给你记过了。”闻从音摇头道:“处理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这事孙院长那边一直在派人查。”
陈双双嘴唇动了动,她拿起一朵木棉花,左看右看,都没地方放,只好放到自己的毛呢外套里。
闻从音看在眼里,不由得唇角勾起。
“你以为他敷衍你,没打算处置这件事是嘛?你啊,真傻,陈姝彤这个小偷都心安理得去上班,表现的理所当然,你这个清清白白的,反而不去上班,你以为别人都会觉得你受委屈,很可怜,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更可能认为你才是做贼心虚,没脸见人的。”
“她们怎么想,我无所谓!”陈双双冷笑道:“只要能还我清白,就行。”
“那你以后不去医院上班了?”闻从音抬起头看她,“你这两天也不请假,使性子不去,你的活都是别人在替你干,是,你有苦衷,你受委屈,但别人凭什么要帮你多干活。”
陈双双显然从没想过这点儿,一下被问的哑口无言。
闻从音指了指她,示意她把木棉花放到自己口袋里:“你这人,性子不坏但是糊涂,毛选你们没少看吧,毛选上怎么写的,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陈姝彤没读多少书,可比你聪明多了,她这两天在药房那边拼命干活,你呢,在宿舍里使性子,你说,要是你的同事,会觉得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