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红乐道:“阿姨,可不止,我165了。”
“傻大个。”葛大姐调侃道,“这做衣服都得比别人费布料。”
闻从音嗔道:“孩子高还不好,我看永红将来肯定能出落成个大美人。”
永志噗嗤一声笑出声,扛着被子,还憋不住回头道:“闻阿姨,她还美人呢,她就一霉人!发霉的霉!”
“死二哥,你说谁是霉人,你站住别跑!”
永红一开始还想装出一副淑女和气的模样,可实在是被赵永志的话气到,直接也不装了,追着永志打。
两孩子一个跑,一个追。
葛大姐气得牙痒痒,“你们跑什么,一个个的没个定性,永志,你小心你扛着的棉被,别弄脏了!”
这么久没瞧见这一幕,闻从音还真有些惦记,她从回来后脸上就一直止不住露出笑容。
葛大姐笑道:“小闻,你笑什么?这两孩子还是老样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大,都没个当哥哥姐姐的样子,还是你们家孩子听话懂事。”
闻从音道:“大姐,我倒是羡慕你们家这样,这多热闹。要是向阳跟丽娜能这样追着打闹,那多好玩。”
在一旁帮忙拿行李的向阳跟丽娜听见闻从音这话,对视一眼,彼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葛大姐仔细想了想,也发觉想象不出这模样。
她忍俊不禁,捂着肚子笑道:“要真是有这机会,你可得叫我过去瞧,你们家这两孩子我还没见他们打过架,吵过嘴呢。”
“那行啊。”闻从音对两孩子开玩笑道:“向阳、丽娜,你们什么时候要吵架,打架说一声,我跟你们葛阿姨过去参观参观。”
向阳脑门上落下黑线。
他一直以为婶子是个很庄重的人,想不到也有这爱开玩笑的一面。
“哎呦,都回来了,我帮忙拿吧,你们怎么不等我们过去帮忙扛?”
赵团长跟耿序在耿家门口说话,瞧见一群人回来,赵团长过来帮忙搭把手。
葛大姐冲赵团长飞了个白眼,“要等你们下班,黄花菜都凉了,少说些没的。”
“那可不一定,我刚才进去吃了一口菜,还热着呢。”
赵团长贫嘴道。
葛大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赵团长身边走过的时候,抬起手偷偷地拧了一把赵团长腰间的肉。
赵团长疼得面目全非,五官变形,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支声。
葛大姐可有心了,把豆腐炖鱼头汤放在锅里,等行李收拾完,大家洗了手,这才把汤盛出来。
“来,来,先喝一口汤,小闻,这鱼头不错,可大了,你这次出差,一去两个月,可没少辛苦,得多补补。”
葛大姐盛了一碗炖得奶白的汤递给闻从音。
闻从音闻了闻,里面还加了胡椒,刚出锅的,热气腾腾,喝一口,从嘴巴暖到肚子里,豆腐又嫩又滑,鱼头是先煎后煮,那鱼皮都煮化了,吃起来味道真是没的说。
她喝了几口,对葛大姐道:“大姐,您这厨艺,不开个饭馆真是可惜了。”
“能开啥饭馆,这开饭馆不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吗?”
赵团长边喝汤边摇头说道:“不过,这厨艺的确不错,我们炊事班都比不上。”
“岂止是炊事班,那国营饭店都没我妈做的好吃。”永红嘴甜地说道。
葛大姐被哄得乐开花,止不住笑。
她捂着嘴,摆手道:“哪里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不过要说做饭,我到底做了几十年了,要是还做不好,那不是白活了,不是我吹,有些菜色我看看菜谱都能做出来。”
闻从音笑道:“那挺好,多学点菜色,将来兴许政策改变,能开个饭店,到时候可日进斗金了。”
赵团长不置可否,葛大姐却有些心动,她对旁人不信,对闻从音几乎是信得盲目。
要是闻从音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葛大姐都会觉得闻从音这么说,兴许也是对的。
耿序见闻从音爱吃鱼,便没说什么,在旁边帮她挑刺。
倒是葛大姐隔了这么久见到闻从音,兴奋激动得不得了,她唠唠叨叨地说起岛上的事,什么大家前阵子在传曾旅长女儿离婚,什么陈团长的爱人黄翠萍同志怀孕了,永刚又寄信过来,他现在当知青当的很好,还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扒河了。
“什么叫扒河?”向阳吃着饭,好奇地抬起头问道。
赵团长道:“你不知道啊?扒河就是疏通河道,把那河道两边规整好,那可不是轻松的活,以前我们也干过,累得够呛,但好在,扒河的时候能吃上几口肥猪肉。”
永志、永红听见这话,兄妹俩都不禁有些沉默。
永志道:“哥在家的时候,也就去挑水捡柴火过,扒河这种活,他能干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