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闻大夫给林记者出了什么主意,让她这么兴奋?
“林喜,刚才主编又找你,你这回惨了!”林建武见林喜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回来,赶紧给她使了个眼神,等她走过来后,小声提醒,“那孙子看样子,像是要拿你开刀!”
林喜眼神一冷。
不过想到这回的策划案,她眼睛一转,心里一动,“我才不怕他,那老王八这回想折腾我,没那么容易!”
“林喜!”林喜话音刚落,主编办公室的门就嘭地一声打开,黄山水满脸阴沉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报社所有人都悚然一惊,不敢出声。
林喜放下背包,拿了手绢擦拭汗水,“黄主编,有事吗?”
“你一大早死哪里去了,也不打卡!”黄山水指着林喜骂道:“这几天你迟到早退,我告诉你,你要是以为自己有点儿本事就能与众不同,不遵守报社的规矩,那你是看错人了。我黄山水绝不允许报社里有你这种搅屎棍!”
林喜脑门上青筋绷起,“黄主编,你说话放干净点儿,谁是搅屎棍,每个月我可是给报社找到不少独家新闻,我们这些记者天天在外面跑,费尽心思得找好新闻,累得要死要活,还被人说是搅屎棍,那我就好奇了,那些写的东西不怎样,还找不到新闻,滥竽充数的人是什么,屎吗?”
“林喜!”
林建武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把林喜拉到身后,对黄山水道:“主编,林喜我看她是中暑了,身体不舒服说胡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放你妈的狗屁,林建武你给我滚开,今儿个这事没这么简单,她敢骂我是——”黄山水几时受过这样的气,自从他来当主编后,习惯了颐指气使,不把记者当人看,尤其是林喜,林喜是个刺儿头,黄山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现在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要是不把这口气讨回来,他还能当主编吗?
“林喜,今儿个我告诉你,这报社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主编,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同事,林喜又是个小姑娘,估计这几天身体不好,您别跟她计较。”
“林喜,快给主编赔个不是,你个小姑娘家,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这么跟主编说话的。”
其他同事原本不想开口,可没想到黄山水把话说得这么满,都吓得不轻,纷纷起来打圆场。
林喜却是个骨头硬的,打死不肯服软。
事情闹到最后,惊动了报社社长。
社长张岩把林喜跟黄山水、林建武三人喊进办公室,脸色微沉,满脸不悦,“怎么回事,你们好大的能耐,把事情闹得其他报社都知道了。你们不知道,咱们这一栋楼上下左右都是文化业的同行吗?要是明天其他报纸上刊登咱们北京时报主编跟记者骂杖,一个说对方是搅屎棍,一个说对方是屎,咱们北京时报的面子里子都甭要了!”
林建武满脸赔笑,“社长,这都是误会,最近天气热,大家难免脾气不好,吵几句话而已,哪里至于上报纸,再说,其他报社还有打架的事呢,咱们报社也就吵吵嘴。”
“吵吵嘴还不够啊,难道还要打起来,是不是我还得夸你们有分寸啊?”张岩瞪大眼睛,盯着林喜跟黄山水。
林建武不敢开口了,张岩是军人转业,脾气爆,发起火来,谁也不敢造次。
张岩手指着林喜,“这事怎么回事,你说。”
林喜刚要开口,黄山水就抢先:“社长,这回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林喜不服从规定,屡次迟到早退可是事实,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她,今天她再次迟到,您说,我不对她发火,我以后还怎么管理人?”
张岩皱着眉头,看向林喜,“有这回事?”
林喜没回答这话,反而问道:“社长,您也是记者出身,我想问您,咱们记者要紧的责任是什么,是每天定时来报社打卡报道,还是出去外面找新闻?”
“社长,这并不违背!”
黄山水剜了一眼林喜,转过头对张岩道:“打卡之后难道不能出去找新闻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喜翻了个白眼,“那要是这么着,我们记者都按照朝九晚五来好了,晚上五点过后的新闻,我们不去找,这也不违反报社规定吧!”
“林喜!”林建武头疼,林喜这姑娘怎么脾气这么爆,当着领导的面,这心里话能说出来嘛?
“老大,你别拦着我,你让我说!”
林喜这回就要彻底打破这傻逼规定。
“你让她说!”张岩拍着桌子说道。
林喜丝毫不惧,“社长,黄主编说我这几天迟到早退,我承认,但我这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