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真是谢谢您!”
刘远燕松了口气,孙永芳再怎么不济,也是耿父的妻子,何院长怎么可能不卖这个面子。
这事显然已经成了。
果然,何院长那边相当给面子,不但答应了下来,还提前安排了几个护士过来搭把手。
闻从音于情于理带着人过去查看孙永芳的情况。
刘远燕在屋里陪床,看到闻从音进来,起身打招呼,闻从音跟她点了下头,问道:“现在怎么样?”
刘远燕忙道:“早上的时候吃了饭跟药后,就睡着了,到现在都没起。”
“病历簿给我看一下。”闻从音朝护士伸出手,要过病历簿,仔细看过,眉头渐渐皱起。
她抬起头看看孙永芳,再看看病历簿。
一旁的刘远燕心跳如擂鼓。
“让一让,把病人叫起,我给她把个脉。”闻从音表情严肃,身上的气场叫刘远燕不敢反驳。
毕竟现在全北京敢治能治孙永芳的病的也就闻从音一个人。
刘远燕轻轻推了推孙永芳。
孙永芳眉头紧锁,发出几声不满的声音,在过了片刻过后,才苏醒过来。
孙永芳看到闻从音站在跟前的时候,脸色沉了沉。
闻从音直接坐下,让她伸出手把脉,她伸出来的不情不愿。
杨明伟好像察觉到什么,跟孙丹阳使眼色,孙丹阳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杨明伟闭上嘴巴。
“哎呦,闻大夫,你这给人把脉呢……”
何院长一过来,就惊扰了这病房里的安静。
他领着几个穿着中山装,看样子像是老干部的人过来。
闻从音没接话,孙丹阳上前来道:“何院长,不好意思,闻大夫现在在给病人把脉,需要极度安静,您几位要是不急就先在一旁等着吧。”
“那就等一等吧。”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同志点点头,声音很是沉稳。
闻从音不是没听到这病房里的动静,但她这时候没工夫去搭理。
她的手按在对方的手腕上,寸关尺三个位置渐渐下沉,脸色越来越难看。
“孙同志,您最近吃上面怎么样?”
孙永芳看向刘远燕,闭了闭眼,意思很明显,是让刘远燕来回答闻从音。
刘远燕心里骂了一句死老婆子,脸上堆出笑容,“我婆婆吃的还行,虽然不太多,但多少也能吃得进去。”
“那在排泄方面呢?有出现出血的症状吗?”
闻从音再次问道。
刘远燕迟疑了一下,“这个嘛,婆婆……”
孙永芳黑着脸,“没有,一切正常。”
闻从音松开手,站起身来,“要是您想跟医生玩说谎的把戏,那不好意思,您这病人我不治。”
何院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急得不行,“闻大夫,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病人都转院了您还说这种话,这不是把病人的命当儿戏吗?”
闻从音被气笑了,“那是病人先把自己的命当儿戏。她的脉象都出现晚期癌症中毒的迹象了,这种情况,饮食不进不说,也会出现大小两便出血的情况,只怕现在病人的双腹股沟那边已经有好几个结块,是不是一碰就疼,都这样了,病历簿上还没有写上情况,病人跟家属还联手欺骗医生,你们这是来治病,还是来跟医生开玩笑的?”
“什么?”何院长急了,急忙跑过来,他瞪眼看向刘远燕,“病人家属,闻大夫这人我跟她共事不算久,但我知道她为人,是绝对不
会说大话的,她说的话,你们怎么解释?”
“这这个……”
刘远燕汗如雨下,尴尬难堪。
她也不想骗人,但她婆婆说了,要是不这么做,他们医院哪里肯接手。
孙永芳道:“你们不用问她,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这么做,是为了考验考验闻大夫的医术,要是她连这种本事都没有,那我哪里还敢把命交在她的手上。”
孙丹阳跟杨明伟等人都无语住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孙永芳耍把戏了,她还在这里硬撑着。
“孙同志,你这样是不尊重我们医院,不尊重我们大夫。”何院长都被气乐了,“要是每个病人都跟您来同样一招,我们医院别开了,光是判断你们病人到底得的什么病,都忙不过来了。”
“要是你们医院连这本事都没有,那还开什么医院。”
孙永芳冷笑着说道,态度很是傲慢。
她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后,就不再装什么体贴大度,对别人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几个跟着过来的老同志脸上都露出诧异神色。
显然对孙永芳有些改观。
“大夫,我们给您赔个不是。”
刘远燕也觉得丢脸,但她也没办法,只好尴尬地跟闻从音道歉,“我们接下来一定配合,绝对不会再搞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