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刘高兴地答应下来,拿了一包咳嗽药,不好意思地裹着围巾出去了。
方云给孩子喂了一颗糖,找出小孩感冒药,倒了一杯热水喂了孩子喝下。
“妈,这药喝起来甜甜的。”方华本来还有些抗拒,可尝到药的滋味后,却眼睛一亮,主动抱着水杯喝起来。
方云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抱紧闺女,“甜甜的才好,这药是小闻阿姨给你做的,你知道吗?小闻阿姨就是你耿叔叔的媳妇。”
“那小闻阿姨为什么给咱们寄药?”方华好奇地问道,“她怎么知道小华生病了呢?”
方云笑了下,“因为阿姨是个好人啊。”
被认为是好人的闻从音,此时此刻却被陈彩兰挂在嘴里,成了笑话。
陈彩兰作为医院行政部的领导,活轻松的不行,因此,即便是上班时间,她也经常在外面跟人说闲话。
这不,葛大姐跟孙大姐两人寻思着上山去挖冬笋、葛根回来,两人收获满满,才下山,就碰到陈彩兰跟陈姝彤几人在那边说闲话。
瞧见她们回来,陈彩兰还丢下瓜子皮,故意抬高音量,“哎呦,你们都不知道,那闻从音在医院哪里是当医生,分明就是给人打杂的。”
葛大姐听见这话,本不想搭理陈彩兰,想回家去收拾冬笋。
那陈姝彤却笑道:“真的,你们别不信,不是彩兰姐自己看到,我们也看得真真的,那闻从音天天给人打水,哎呦,可怜的,要我说,咱们干不了人家那活,何必厚着脸皮赖在医院里面呢。”
“你们说什么呢!”
葛大姐忍不住了,把背篓丢下,冲着陈彩兰、陈姝彤两人发火,“说谁是打杂,干粗活的?!”
陈彩兰道:“葛大姐,干你什么事啊,你这么激动。我们又没有说瞎话,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天天就知道背后说人。”葛大姐可不给陈彩兰留面子,“说人干不了暗那活,也总比你们两个现在上班时间还溜出来的强。”
陈彩兰脸上挂不住了。
陈姝彤不满道:“谁说我们溜出来的,这不是医院那边没活吗?”
“没活?没活就能出来,那怎么不见其他人也跟着跑出来?”葛大姐却不是好糊弄的,叉着腰质问道。
陈姝彤还想说什么,被陈彩兰扯了扯袖子,使了个眼神,两人这才前后走了。
“什么人啊这是。”
葛大姐甩甩袖套,满脸的鄙夷。
孙大姐道:“葛妹子,算了,跟她们吵不完,她们俩谁不知道出了名的嘴碎。”
“那也得吵,整天就知道背后说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葛大姐说道:“小闻刚去医院,就算帮人打杂干点儿活,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拿出来说嘴笑话吗?还打水,打水怎么了,她们俩,要是别人不打水,能喝的到水吗?”
闻从音还不知道葛大姐为了自己怒怼了陈彩兰两人。
她下了班,照例带着耿向阳跟赵丽娜回家,赵丽娜手里还多了一本连环画,这是闻从音从供销社买给她的,是地道战的连环画,即便是以闻从音这个后世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年代的连环画作品也不差。
“丽娜,有人跟你借书看吗?”闻从音牵着丽娜的手,呼出白气,询问道。
赵丽娜摇了摇头,她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闻从音劝不动她回家,让她出去跟其他小孩玩,她也不感兴趣,只好把孩子从头到脚都裹起来,此时赵丽娜只露出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在外面。
向阳道:“婶子,她不是没人跟她借,是大家不敢跟她借。”
赵丽娜急了,瞪了他一眼,眼睛凶凶的。
向阳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我说的是实话。”
“真的?”闻从音低头问赵丽娜。
赵丽娜垂下眼皮,睫毛颤了颤,又不安地抬起眼睛偷偷看闻从音,在对上闻从音的视线时,她低下头,脸上露
出愧疚不安,“我、我想跟她们分享的,可她们不敢。”
“你黑着脸,谁敢啊。”耿向阳耿直地说道。
赵丽娜气得握拳,瞪眼看着他。
如果她这时候没有带着围巾,手套,跟个小毛球似的,或许会更有杀伤力。
“是这样吗,没关系。”闻从音摸摸赵丽娜的脑袋,“咱们自己看也好,这连环画好不好看?”
赵丽娜有些错愕,然后露出笑意,点点头,“好看。”
“你看得懂那些字吗?”闻从音问道。
赵丽娜摇头:“有些字不懂,但看图片能懂大概意思。”
闻从音有些吃惊。
连环画虽然没什么生僻字,可对于一个六岁没上过小学的小孩来说,能看懂也很聪明了。
她点头,道:“那等你看完,小姨再给你买新的,向阳,你有没有要看的连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