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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173)

作者: 小银山 阅读记录

去的,根本不得而知。”

“此人是个忠勇之士,这条命是为了大周而牺牲的。”晏元昭声音颇沉,“我想,对方既然暗算了他,恐怕也把他手中掌握的证据毁去了。”

司兵参军是州府六曹之一,掌一州兵甲、器仗、军防等事务。不过,庆州军器坊由军器监派来的吏员控制,州官名义上监督,实际不参与管理。

这位参军在秘信中提到他发觉兵器数目有异,是因他曾偶然在军器坊的库房里看到了一批钢刀,但在出库运到两京的兵器里,却没有这数百把钢刀的踪影。他拿此事询问吏员,对方却坚称是他记错了。

参军要来军器坊的账目查看,同样也没有这批钢刀的记录。

军器坊所使用的原材料全部来自庆州乌布山冶铁场,狐疑之下,他索来了冶场账目,将最近一年送到军器坊的百炼钢斤数与产出的兵器重量两相比对,发现两者相互对应,并无差池。

他怀疑账目被改过,便悄悄走访冶场。冶场以船只运钢经乌布河送至军器坊,他不知以什么法子挖掘出冶场运送的实际重量要多于账目纸面数字,并且多的还不少,起码达到上千斤。

他在信里写,他还在继续查探此事,手里已握有一些证据,等钟京来人,他就将证据交予朝廷。

司兵参军寄出信不久即亡命,很可能是行动被对方察觉。

陆子尧点头,“我问过他家人,也曾悄悄潜进他家宅探查,都无所获。”

“继续说。”晏元昭道,“以先生的本事,必然有收获。”

陆子尧一笑,“账目上难寻端倪,我只能另辟思路。按那参军的说法,军器坊很可能私贪了上千斤兵器,这么多货物,若要挪为己用,就得运出去。而若要掩人耳目,就得偷运,尤其是,如果他们要运出城,就要另找名目获得出城许可,绝不能让人发觉这是兵器。”

“于是我打听了军器坊附近定期运送货物的商行,逐一排查。我运气不错,还真找到了一家十分可疑的。”

他说到这里,又去饮了口水,阿棠竖起耳朵,等他的下文。

陆子尧徐徐说道:“这是一家小木作,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乌布山附近拉木材,运到它的木作坊里去。这木作坊呢,由姓李的一对兄弟经营,奇怪的是,作坊很小,匠人不多,所产不过门扇格窗、木匣条案等,也没甚名气,不销给城内百姓,非要隔几个月拉出城,送上城外齐苏河的货船,运到涑河,销往他州。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你怀疑这家木作坊以运木运货为名,暗中藏匿兵器,先拉到作坊里,再运出城?”

陆子尧颔首,“不是怀疑,是确信。你说有人拖住你,那便是了,销毁账目和杀人灭口很容易,不需要那么多天,之所以让你迟迟不得来庆州,是因为他们还有贪墨的兵器没来得及运走。”

晏元昭和阿棠双双眼睛亮起。

“你见到被偷运的兵器了?”

“没错。”陆子尧又是微微一笑,“老天爷在帮老夫,前两日刮风下大雨,船只难行,这家木坊最近一批运出城的货只能暂时放在码头的货栈里。我昨夜去探了,那木柜木箱之中藏了不少箭矢和障刀。”

他径直走到房间木榻前,从枕下抽出一把近两尺长的障刀,置于案上,手指刀柄,“你们看。”

只见木质刀柄上有一小片被削磨的痕迹,似乎是一列文字被草草抹去。首末几个字抹得不全,依稀能辨。

“圣…什么…作?”阿棠念道。

“圣平二十四年庆州作。”

晏元昭接来话。

匠坊制作甲戈,都要在成品上刻写年份与制作工坊。如果这把障刀真的产自庆州军器坊,那被抹去的文字八九不离十,就是晏元昭猜的这般。

陆子尧肯定道:“我发现的所有兵器都有着类似的痕迹,想来是私吞之人为了挪作他用而削去的,以防暴露来源。”

“这批货可还存放在码头?”晏元昭问。

“在。”陆子尧鹰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被白发一衬,活似老顽童,“这伙人在涑河破坏驿船,让你过不了河,老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昨夜顺手把他们货船的船帆折了,他们今天走不成!”

“妙极!”阿棠笑道。

晏元昭亦赞,“陆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此案关键已被先生侦得,元昭倒是省事了。”

“我替你办事,你怎么答谢我?”陆子尧笑道。

晏元昭神色自若,“替我办事?此话错了。先生明明是替朝廷分忧,为大周查清隐患,铲除蛀虫。先生当仁不让,仗义相援,元昭铭感五内,这就替大周百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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