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202)
层叠的衣物缠绕在一起,一切匆忙,她里衣没有褪尽,他更是衣衫完好,只一条银腰带半垂,摇来晃去,腰上所悬的压袍角玉佩来回打着床沿,当啷当啷地响。
渐渐地,她快乐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晏元昭,你好了没......”
“都有胆子叫名字了,嗯?”
“我......一直有胆子呀......你停一停——”声音陡然尖起来,颤栗着,“——好不好?”
“你叫一声我喜欢听的,我就答应你。”他粗声落在她耳畔。
阿棠眼里噙着泪花,胡乱叫了一堆,晏大人,晏郎君,好郎君的,断续地问他,可以了吗。
好郎君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阿棠彻底哭出来,樱唇半张,终于肯叫。
夫君,夫君,夫君......
声音娇且颤,比洞房那回还要动人。晏元昭心口酸沉,她什么时候肯主动这样唤他?
喉咙里挤出声来,“你和不和我回府?”
“回......”
她想也不想地应,又乖巧又可怜,但晏元昭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温柔。
雪青的软绸褥面洇得越来越深,一角歪斜地垂出床榻。腰上挂的玉佩在无数次振荡后松脱坠地,扰人的脆响消失了,床榻上闷实有力的声音再无遮盖。
晏元昭原本安分塞在玉冠里的黑发早摇得散了,撩荡在她胸口。
阿棠屈手拽了一把,“你说话不算话......”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在乎这点痛,甚至还俯身往她手里送更多。
“反正你在床上说的也不算话。”
晏元昭低声说完,终究还是略微休停了一点儿,等她缓过劲儿,重又征伐。
她肯叫他夫君,哪怕只是在床笫之间,他也想多听几句。
......
阿棠最终,还是没有吃上烧羊肉。
这次不是三回,但一回顶了三回。
外头月亮已爬得老高了,餍足的两人趴在床上,双双喘憩,难以平复。
过了一会儿,晏元昭直起身子,倚坐在床榻靠墙的一侧,像抱小猫一样,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架起她放在怀里坐,双臂交织在她胸前拢着。
阿棠的脾气早消失了,弄到最后,他要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肯,此时也是,后仰倚着他胸膛,头微微歪着贴他颈窝,正方便他低头和她说话,亦或是亲吻。
她的唇很甜,晏元昭每次亲上去都不舍得走,她明明此刻全身软成春水一般,唇舌却还有力气勾着他缠绵,亲着亲着,身子也半转过来,扭成条麻花,双手环抱他腰,似要钻进他怀里。
晏元昭亲得很温柔,亲得小姑娘发出了愉悦的轻哼。苦意在他心头翻涌,他在她面前全部的自尊,仅剩下在床榻上的了。
把她里里外外拆一遍,她小死几回,就会听话,会乖顺。
她肯安分,他也就生不起气了。
一吻罢了,阿棠满足地转回去,将他当软枕靠着,闭上眼睛。晏元昭撩开她汗湿的乌发,沉沉地吻上她后颈纤润的肌肤,唇掠到她右肩时,久久地停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上。
那是她在落霞山谷底受伤留下的痕迹。
她生死未卜,他攀在岩壁上的时候,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她活着,他就娶她。哪怕她受了严重的伤,哪怕落下残疾,他都会对她负责。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不要他负责?
往事如潮,难堪忆。
晏元昭张口,咬上了那处疤痕。
“到底要怎么样,你肯和我相守......”
声音发着抖,再无平素的冷静克制。
阿棠心头一颤,死死地咬着唇,合着眼,一动不动。
就当她睡着了,没有听见。
晏元昭没再说话,他拥着她与满屋的灯色月色,坐了良久,久到阿棠真的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觉晏元昭带她来了浴房。
他拿帕子浸了水将她上下都擦拭干净后,又给她洗起了头发。
阿棠的脸湿乎乎的,不知水是从头发丝上淌下来的,还是从眼眶里。
晏元昭洗好后,为她套上干净里衣,把她放到了浴房里的窄榻上,取来帕子擦她头发,拿了香膏抹在她发上,极尽温柔耐心。
阿棠一直没敢睁开
眼。
——直到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再不醒就说不过去了。
故作费劲地掀开眼皮,她对上他平和的目光。
“醒了?抹完药,待会儿去吃夜宵。”晏元昭拍拍她,嗓音清和。
“抹药?”
阿棠好奇地看他拿起浴房木几上的一只木匣,从中取出一个比胭脂盒大不了多少的白瓷罐。
晏元昭示意她把亵裤脱掉,“刚才持续得有点久,你又喊疼,涂一下吧。”
阿棠瞬间会意,脸腾地红了。
“你哪来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