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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249)

作者: 小银山 阅读记录

“你别问了。”阿棠苦涩道,“我不想知道父亲是谁了,母亲肯定还有一些关于父亲的记忆,但她从来没提过。她不想叫我知道!”

她把晏元昭的手往他怀里一摔,声音竟带上了一点哭腔。

晏元昭忙安抚她,“阿棠,你别急,我不问就是了。”

阿棠看他茫然的样子,心道他还傻傻地半点没猜到呢,她又委屈又害怕,越想越绝望,倾身就要往他怀里钻。

晏元昭实在担心她,

也顾不得还有长辈在场,搂了她到怀里,给她暖意。

阿棠甫进他怀,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认真瞧了晏元昭的脸。五官和她的没一处像,怎么看俩人都不似兄妹。

压在她心上的大石轻快了一大截。

瞎担心。

她舒出口气。

那边长公主也终于从情绪里拔出来,淡淡道:“我大致能猜得出你父亲是谁,此人我们都认识。如果真的是他,我想你母亲也确实不愿意告诉你。”

“因为你母亲当时投水,就是因为他!他辜负了你母亲的情意,不肯接她进府,你母亲心高气傲,愤而投水自尽。”

陆子尧叹了口气,走远几步,不肯再听了。

“所以我父亲是个负心汉。”阿棠咬牙道,“我也一直这么猜。”

“可您说我认识他……”阿棠努力回忆,“我见过的钟京人实在有限,符合年纪的就更少了。”

长公主摇摇头,眼含一丝悲凉,“此人便是沈执柔,你曾喊过他几声父亲。”

阿棠瞪大眼睛,失声叫道:“您说什么!”

第116章 天赐予入夜了,他得伺候她了。

秦微与沈执柔的那段情,开始得很早。

泰康五年,沈执柔初从河东来京应第,拜如日中天的秦相为座师,结识了豆蔻年华的秦微。沈执柔做派严谨,举止有度,慨然有古君子之风。其他读书人纷纷向秦相奉上钱财以求官途时,沈执柔不屑为之。

他没能得秦相青眼,却得了秦家娇女的赏识。

秦微年十四,好诗书,善鼓琴,志高洁,小小年纪便有女君子之称,是秦家长出来的一朵奇姝。

两人互通款曲,然而秦相嫌沈执柔门第不高,不同意这桩婚事。沈执柔愤而转娶他人,秦微心灰意冷,上了夷山拜玉溪为师,苦学琴技,甚少回家。

她在夷山几年,山水逍遥,与两位老人和晏家郎君相伴,还结交了一位少侠,安恬又自在。

熟料一朝风雨起,秦家大厦坍塌,女君子没入了教坊司。日子当然难过起来,她从前名声有多大,现在处境就多尴尬。哪怕有晏翊钧和长公主为她撑腰,让她保全清白,不用以色侍人,她陷在泥淖之中,弹着供人取乐的曲子,被男人以赤裸裸的眼光打量,仍倍感煎熬。

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沈执柔重新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他尊重她,怜惜她,静静听她弹奏雅音,还把她当从前的女君子、秦家的掌上珠看。旧情慢慢地复燃,燃到秦微终肯将身心托付。

泰康十五年,晏翊钧从铁鹘出使归来,为贺两国和平,皇帝大赦天下。秦微也得以脱离贱籍,重获自由。

可恰恰在此时,秦微与沈执柔见了一面后,便负气出走,直接投了河。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沈执柔没有说他和秦微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言辞里尽是懊悔,多年来一直放不下秦微。后来驸马去世,长公主将家中旧琴谱,包括秦微遗留下的一些,全都给了他,阿棠能在沈家看到晏元昭的琴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长公主在讲述这些的时候,阿棠感觉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秦微身上有一些她阿娘的影子,比如博学,比如刚烈,至于“女君子”这等称号——阿棠回忆起小时候她被邻家小孩欺负,她阿娘拿着根晾衣的竹竿气势汹汹地找隔壁算账的样子,觉得实在相去甚远。

还有,她阿娘怎会看上沈执柔这样的伪君子?明明她欣赏的是潇洒不羁的男子,最讨厌酸腐文人。

阿棠对着铜镜反复看,始终没能在自己这张讨喜的小脸上,找到沈执柔的一点痕迹。

“我真是他的女儿?”阿棠再三问。

长公主道:“是的可能有九成,恐怕你要当面问他才能确定。还有一件很讽刺的事,他不喜沈五娘,是因为五娘生母和你母亲长得相像,他把那个丫鬟当成了你母亲,才有的五娘。大概觉得愧对你母亲,他迁怒五娘,当初阻拦婚事也是因为这点。”

阿棠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她想起了静贞,想起了沈执柔对她不掩厌恶的眼神。

她咬牙,“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认这个阿爹。”

长公主赞同,“没有认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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