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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有什么错呢(12)

作者: 跳跳马 阅读记录

“啊找到了,朗清的红线连着的是…怎么和碧鸾的红线断了。”月老这下当真坐不住了,从芙蕖蓬里起身,拉着司命就下了界去。

人间正是午后,赵家村乡亲们吃饱喝足窝在山洞里睡了沉沉的一觉,反正这世事不会再糟了,莫不如大觉睡去,养足精神,等回村重新盖屋舍呢。

赵朗倒是不困,拉着越桃在这滚子山闲逛,他自小不是勉强活着,就是去县里苦读,难得有这般山野漫步的日子,不多时,走到了大槐树下,越桃赖着不愿走,拉着赵朗席地而坐,树荫阴凉,很是惬意。

越桃懒得很,午后都是她偷偷爬上山睡大觉的时候,她这相公还是太年轻,不晓得能吃能睡,长命百岁的道理。

她正暗地里说着赵朗的坏话,“桃桃,你从未讲过你的从前,今日正巧得闲,不如与为夫说上一说。”赵朗眺望起群山,声音轻柔道,仿若幽深山谷中传来的空灵之音。

越桃瞬间坐直了,也不敢打瞌睡了,她偷偷瞧了瞧相公神色,理应未发现自己的端倪,略略放下心来半真半假道,“我从前与相公很像,自幼爹娘便不在了,还好邻里街坊照顾我,没事就将多的肉分给我,明明它们也不够吃,那时我就想,我要活得很久很久,这样才不算白吃它们的好心肉。”

第6章 情窦初开就遇了这么个磨人的,从来都只能是手下败将

风吹得槐树叶子哗哗作响,青草洒满了槐花香,赵朗面色憋得通红,实在是想笑,时机却不对,只得装模作样地咳起来。

他初听越桃之言,很是心疼,一只幼狐在这大山里,没了爹娘,日子该是有多难,可越听越不对劲,谁家小娘子会说出“好心肉”啊,这傻丫头也不知是化成人形了几载,说起话来还是这般天真野性,往后他可得日日守在桃桃身边,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道士捉走了。

“相公,怎么好端端咳了起来,是不是这几日冻着了?”越桃边胆战心惊,边顺了顺赵朗的胸口,许是做贼心虚,用力大了些,直直将那严严实实衣襟扯了下来,漏出了些终年不见天日之处。

赵朗不似寻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家里什么粗活累活他都是干的,更别提他痴迷医道,学了一身强身健体的门道,每日晨起不是做狗就是当鸡,硬生生被他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越桃大大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瞅着腱子肉,小手不自觉就摸了摸,还嫌漏的不够,大力果然有好报,又扯下了些襟子,左摸右弄,快活得什么都忘了。

赵朗一把按住作乱的狐狸爪子,盯住越桃,沉下脸来道,“桃桃,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忘了我与你说给你什么?”言辞凶得很,可惜耳尖那抹红却乍眼得紧。

“相公说得对,我再也不敢了。”越桃垂下小脸,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连头顶的发旋都伤怀了起来。

赵朗这才发觉自己语气重了,喉结微动,拦过了越桃杨柳般的腰肢,握紧了她的小手道,“等回了家,你愿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是为夫话重了。”

“呜呜呜”越桃嘟起朱唇不说话,如小狐狸般呜咽呜咽的,脸蛋煞白一片,双眸躲躲闪闪的,生怕再得了责怪。

年轻的郎君是半点法子也没有了,情窦初开就遇了这么个磨人的,从来都只能是手下败将,唯有低头认错的份,“摸吧摸吧,只许摸这一下。”赵朗又牵起方才作乱的小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越桃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乱摸,过足了瘾,才假模假式地将赵朗衣襟系好,大言不惭道,“相公这般谦谦君子,在这荒郊野外不好好穿衣,真是不成体统,还得靠我系紧衣衫,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赵朗无可奈何地撇起了嘴角,幸亏他读了许多佛经,不然此刻他定是要被气得翻起白眼,背过气去,他重重深吸了一口气,拂了拂越桃的发旋道,

“桃桃幼时受了许多苦,已然挺过来,往后你我都是好日子,待洪水散去,我托县令大人关照赵家村一二,然后我们就启程去京城好不好,那里热闹些,你定然喜欢,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必半夜梦见大鸡腿了。”

“不是大鸡腿!是鸡腿精!”越桃张牙舞爪一番,困意上头,乖顺了许多,窝在赵朗怀里动了动,眼皮再也撑不住,沉沉入梦去了。

“小狐狸招惹完我就跑,没人比你更坏了。”赵朗声音极轻道,他眼神里情浓成一汪水,弯唇浅笑,拥着越桃一刻也不愿放手,斜影落在沉睡的二人身侧,似是天上人间再难得的画卷。

情投意合,长相厮守本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姻缘,若是月老亲手牵的,他自然欢天喜地,闲来无事定要偷摸瞧瞧这对鸳鸯,就如此刻月老大大的圆眼弯成两个月牙,双眼冒金光,嘴里不自觉发出些古怪的声音,“呜呜嘻嘻这也太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