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狐有什么错呢(4)
“桃桃,今日辛苦了,为夫来炒吧。”赵朗绕着越桃转了几个来回,如往常一样殷勤得很。
越桃挑眉一笑,双眸眯成了月牙,“相公可是君子,君子远庖厨,圣人都这般说来了,人家可不敢劳烦夫君。”
她话说得好听,其实是怕了这位举人相公了,精怪重欲,口腹之欲尤甚,奈何赵朗厨艺太差,她本是只懒怠的狐狸,除了修炼,万事不愿干的,可尝了回赵朗的手艺,就甘愿狐狐颠大勺了。
赵朗是个聪明人,心细如发,自然瞧得明白,他揽过越桃的细腰,手指轻轻挠了挠,弄得越桃一激灵。
“相公!”越桃怕痒得很,浑身都是痒痒肉,若是显了真身,此时定然满地打滚。
“哎呀,为夫手滑了,桃桃莫怪罪,我去拾掇拾掇那些药草。”赵朗惹了人,跑得却快,一溜烟就去了院里,实在是狡诈甚狐。
待到越桃做好了吃食,院里药草早就摆放整齐,明日收药材的铺子伙计来取就是了。
“相公真是能干。”越桃细白小手直接攀上了赵朗的身子,朱唇啪嗒一下落到了脸颊上,亲得赵朗心怦怦跳个不停。
“桃桃这光天白日的,可不能这样!”赵朗耳朵尖都红了,在小院里左顾右盼,生怕被旁人瞧见。
“哦?那什么时候可以这样?”越桃才不管赵朗的训斥呢,小手仍在这人的胸口作怪,还挑衅说道。
第2章 她不就是舔舔手心,用爪子摸摸耳朵嘛。
这话吓得赵朗直接捂住了越桃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赵朗生得高大,能高出越桃整整一头,自然那执笔的手也是纤长白嫩。
掌心不知是急得出了汗,还是越桃的红舌不安分,轻挑慢抹,水声滴滴,逗弄着这位假正经的端方君子。
赵朗一时间羞愤交加,恨不得立时捉了这惑人的妖精给她好看,越桃满脸纯真,似是不知做了何种大胆出格之举,眨巴着琥珀般的眸子,无时无刻不在磨着赵朗难以自持的心境。
眼瞅着赵朗眼角发红,一贯的温文尔雅几近消失殆尽,说不定刹那间就要发狂。
越桃还不知收敛,踮着脚尖,柔弱无骨的手极轻地勾勒出赵朗绯红的白玉耳垂,再往上便是薄薄一层皮肉盖住了凸起的耳骨,不曾想这么个斯文人,竟还耳生反骨。
反复揉捏,乐得越桃忘乎所以,赵朗却是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揽过越桃盈盈一握的腰肢,紧紧环住,目光凶得吓人。
“相公,你这可是有辱斯文呀。”越桃两瓣薄唇上上下下,落在赵朗耳畔俱是靡靡之音,根本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赵朗唇瓣刚要落在自己娘子喋喋不休的朱唇上,隔壁家的四喜却颠颠地跑了过来,“汪汪汪!”
四喜生得珠圆玉润,土黄皮毛,耷拉耳朵跑几步就抖得飞起,活像个会飞的小胖狗,它平日里最是喜欢与越桃玩耍,越桃性子好,费再多工夫,却从不嫌烦,俗话说狐朋狗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一叫,饶是气血翻腾的赵朗也瞬时清明了过来,他嗔怪地瞪了眼越桃,那神情活像个被登徒子欺负了去的小媳妇,这可当真冤了越桃,她不就是舔舔手心,用爪子摸摸耳朵嘛。
自古以来,哪家狐狸不都是这样与人亲近的嘛,越桃委屈死了,撅起小嘴,腮间气鼓鼓的,别过头去,硬生生憋出了几滴泪珠。
四喜抬起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这才觉出蹭饭蹭得很不是时候,又狗狗祟祟地迈着碎花小步越跑越快,恨不得立马逃出此是非之地。
“你看看,四喜都被你这么个坏家伙吓跑了。”越桃抿着粉唇,怯生生地似瞅似不瞅赵朗,眼角那几滴泪,就那么静悄悄滑落。
一滴一滴将赵朗早就是筛子的心,软和成了一汪水,在越桃面前,什么冷心冷情,斯文正经通通不做数,唯有心上人快快展露笑颜,才能解了赵朗心中喷涌而出的酸涩。
“好了,都是为夫的错,今夜给桃桃念最爱的那篇可好?”赵朗一个八尺男儿,低下头还不够,半蹲着哄起了自家美娇娘。
越桃一双大眼睛提溜嘟噜地乱转,小嘴还是能挂起个油瓶,硬生生就是不吐口,磨得赵朗没了法子,他牵起越桃的小手,主动抚弄起自己的脸颊,“不生气了好不好?”
赵朗面容俊秀,说句貌似潘安都不为过,柔情似水的双眸泛起桃花,挺直鼻梁很是端正,常年温书,见不得日光,更是白皙得很。
这等皮相惑得越桃迷花了眼,只得乖乖点头,被牵着小手到饭桌前,老老实实地吃起饭来。
韭菜鸡蛋,杜仲鲜蘑,再来碗凉滋滋的高粱米饭,于山野村落来说,伙食算得上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