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狐有什么错呢(78)
鸿鹄听罢撇起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很是不服道,“司命这小子最是一肚子弯弯绕绕,要不然哪能写出那些个缠绵悱恻的命簿。”
“哥哥甚少对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意见。”碧鸾略带讶异的看着鸿鹄,眼波流转间猛地想到些什么,不禁打趣道,“莫不是哥哥在凡间做皇帝没能与越桃两情相悦,这才恼了司命?”
“你瞎说什么呢!被人听见了可不好。”这给鸿鹄急得赶忙捂起了碧鸾什么都往外说的嘴。
屋顶青瓦片被春日暖阳烘得热乎乎的,越桃趴在上面惬意得很,下面说些什么那可真是一清二楚,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连连点头。
“你很得意啊。”不巧的是朗清也坐在了青瓦之上,两人本是来听听碧鸾对司命的心意,结果没想到碧鸾是个口无遮拦的大漏勺,将鸿鹄心中的不甘倒了出来。
越桃这才睁开眼眸看向朗清,一脸无辜道,“皇帝心悦于我的事,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我那不是得意,只是觉着碧鸾说得对,鸿鹄看不上司命也不单单是心疼碧鸾的缘故。鸿鹄真是只小心眼的凤凰,哦对了你也是只小心眼的龙。”
“我怎么小心眼了?自从你我相识,我何时小心眼过?”朗清如今似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他只是想好好守着越桃不作他想,不曾想这小狐狸话里不是带刺就是有毒,三句里有两句半都是对他的阴阳怪气。
越桃撅起小嘴,嗔怪十足道,“你现在如同怨妇一般质问我,又扯什么你我相识的翻旧账,这不是小心眼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心眼大啊。”阳光照在越桃白净的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见,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嘴,却活活能将旁人气死。
朗清胸膛一个劲地起伏,嘴里说不出半句话来,生怕再听到些什么便控制不住自己,要堵住那张能言善辩的嘴。
偏生越桃得理不饶人,没理还抢三分道“你看你被我说了这么两句,气得都不说话了,这更是印证了你是只小心眼的龙!”说罢洋洋得意地抬起头来。
朗清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了,大手捞起越桃毛茸茸的脑袋,两人之间便挨得极近极近,他目光贪婪地流连在越桃的每一处,她的惊慌失措,她的喋喋不休都只能受他掌控。
嫣红的唇仿若唾手可得,只要不管不顾地堵住,越桃便没力气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朗清一再靠近,视若珍宝地轻捏起越桃的下巴,唇舌近得好似再也不用分开。
将将要触碰这世间最为柔软的所在之时,朗清脖颈却霎时动弹不得,好似一条窥伺许久的蛇在他最为薄弱之时予他致命一击,那蛇一再用力不惜用自己的身躯绞断他的脖颈,同归于尽。
那蛇是越桃纤长白嫩的手指,狠心地掐着朗清脆弱的脖子,“神君大人,你现在没有法术,可不一定是谁弄死谁哦。”嚣张的小狐狸精妖娆弯起唇边,凑到朗清耳畔极近的地方,轻声慢语道,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对有情人的打情骂俏呢。
离这片屋顶不远处,元老夫人正趁着午后闲暇之时,躺在庭院里的摇椅上赏赏这好春光,她有一宝贝,随意伸缩既能看极近的物件又能望远处美景。
正巧看着这对野鸳鸯在那青瓦上恩爱缠绵得紧,元老夫人先是皱眉惊了一会儿,随后又赶忙举起宝贝仔细瞧着,“果然啊春天到了。”一副见怪不怪模样,摇椅也不坐了,老胳膊老腿颤颤巍巍地回了屋。
朗清拗不过越桃只得放开了她,越桃倒也不作纠缠,只不过朗清脖颈处青紫一片,可见她是吓了死手的。
“神君快遮遮吧,要是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别的呢。”越桃娇笑得从怀里取出了方手帕,是她一贯用着的栀子香,还用指尖轻轻抚弄起这些淤痕,用那手帕盖住了朗清的脖子。
朗清被惑得接住了帕子,眼神闪躲地围在脖颈上,不敢抬眼去看越桃,他怎能不知自己是昏了头,春日里到了他性子对着越桃愈发控不住,此时哪里还受得了激呢。
“真好看,这帕子还是我亲手绣的呢,送你了。”越桃极为贴心地将那手帕捋平了,手指不小心还划过了朗清不停滑动的喉结,偏生这手指还调皮得很,追上去拨弄了许多下。
朗清红透了张脸,任由这坏心眼的小狐狸摆布,羞羞答答地不说话,仿若刚刚欲压住越桃一亲芳泽的不是他,被掐得喘不过气的也不是他。
整条龙沉浸在被心上人触碰的喜悦里无法自拔,好似那万年玄冰床铺上了暖烘烘毛茸茸的厚毯子,他的龙尾巴无所顾忌地甩动着,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片温暖抛弃。
忽地那龙尾巴竖得笔直,受惊了般将自己藏了起来,将朗清从那如梦似幻的心境中强拽了出来。“我还有事,碧鸾与司命你凭心意做主就好。”朗清说罢头也不回地直接从屋顶翻了下去,走得飞快,一会儿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