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过咒怨灵斑爷(156)
但现在,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他就站在这儿,退无可退。
有意思的是,面对带土的后知后觉,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出言讽刺。
他或许是觉得愧疚,又或许只是觉得难堪,总之,向来富有行动力的他,难得的沉默下来。
杏里忍不住想,他会承认错误吗?
宇智波斑虽然脾气暴躁,但绝非矫情之人,有错认错,从不含糊。但他又是个天性傲慢的,如果只是单纯做错事,倒还好说,但他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里子面子都挂不住,这要是认了,无异于承认自己愚笨,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看得出来,斑有一丝尴尬。
如果带土大喊大叫,暴跳如雷,不管不顾地开始攻击,那斑或许还能反过来掌控事态,把风向往利于自己的地方带。但带土偏不,异常的冷静,这反倒让斑不知如何是好。真是见了鬼了。
带土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一双眼睛冷漠的像是黑洞,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扯下一块皮来。而宇智波斑闭口不言,把黄金眼珠放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珠子转动,反射着晃眼的日光。
最后,还是宇智波斑先开了口:“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月之眼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它不仅不会创造完美无缺的世界,还会带来更大的隐患。”
“所以你承认自己入了个‘世纪大骗局’,还把无辜之人也拉下水了?”带土的话无不讥讽。
杏里听了这话,心里涌起几分无奈,感觉这对爷孙像是进了传销组织,为了个“空中阁楼”,亲戚骗亲戚,干了很多混账事。现在,他们幡然醒悟,却又无法面对曾经的荒唐,只有互相埋怨,才能让过去显得不那么可悲。
“我确实是失算了。”
斑停下了盘珠的手,抬起
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
——对于自己的失误,他竟没有逃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一点,倒是让杏里很惊讶。她原以为,宇智波斑会恼羞成怒,又或是用他最擅长的诡辩,把带土怼的晕头转向,然后据理力争,剖析自己与对方的心理动机,最后各打五十大板,巧妙地把错误平摊到两人头上。
但他没有这样做。
或许,他知道偷换概念的行为是卑劣的,又或者他知道带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份上。总的来说,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多余的话我不会啰嗦。”斑再次强调。
带土冷冷地笑了,嘴角扯出一抹愤恨的嘲弄:“事已至此,你这个坏事做尽的家伙,倒是摆出一副‘理中客’的嘴脸,真是恶心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
斑似乎有些烦躁,抛起手里的黄金眼珠,再接住:“无聊的指责,你最好是拿块布擦擦眼睛,又或是多喝几桶治眼疾的药——我可从来没想过逃避,不要把你自己的习惯投射到我身上。”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呢……杏里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心说这对“塑料爷孙”之间的恩怨,可不是她这个“半道入伙”的倒霉蛋可以随便介入的。她感觉自己就像“联合国”,而那边两位“家大业大”,一个调停不好,容易把自己给调停没了。
“是吗?你说你不逃避,那我问你,现在怎么办?我这些年浪费的人生算什么?为了新世界而牺牲的祭品又算什么?”
“既然你非要论个究竟,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些都回不来了,我不会说好话,所以这就是事实,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接受,没什么好懊恼的,也没必要在这里争个高低,重要的是处理旧麻烦,找到新目标,就算没有‘月之眼计划’,也还会有别的出路。”
“呵呵,所以你是打算与过去的荒唐人生一笔勾销了吗?”
“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内耗上。”
“你也真好意思!”
带土气笑了,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胀了起来,嘭嘭地跳着,“没有同理心的烂人,甚至连羞耻心都拿去喂狗了——宇智波斑,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总是要人把道理、情绪什么的先放一边,然后高谈阔论所谓的‘最优解’——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有了‘最优解’,过去欠下的债就不存在了吧?”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可你堂而皇之地选择翻篇了!”
“这叫及时止损,”斑冷冷道,“我不认为在这个时候,‘痛哭流涕’又或是‘磕头认罪’有什么现实意义,这个行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黑绝、辉夜和十尾都还活着,他们的背后甚至还隐藏着某种更大的阴谋——获取情报,未雨绸缪,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