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过咒怨灵斑爷(336)
即便如此,她依然很乖,不叫也不闹,明摆着跟惠是一个状态。
惠原本是背对着门口,这会儿转身,见到这东西,别别扭扭,把手背在后面,喊了一声:“爸爸。”
正殿的房檐很高,金身佛像坐落于八个方位,环绕排列,各个面目狰狞。这里香火鼎盛,云里雾里,惠站在里面,渺小的好似佛脚下的一颗檀木珠。
惠垂着头,眼神很顺从,但嘴角肌肉却轻微抽搐,像是头脑告诉自己必须这样做,但身体却本能地抗拒。
甚尔微微皱眉。
所以,这小子在抗拒什么?是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还是喊爸爸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很抵触?
……好吧,他没办法自欺欺人。这怎么看都像是后者。
而且为什么是蝗虫?
甚尔盯着那只丑陋的咒灵,眉头拧的老高——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这
种时候,就算走进来的是五条悟,他都不会觉得这么突兀。
蝗虫咒灵有四只手,两条腿,肌肉虬结,看着孔武有力,不好对付。但对于甚尔而言,肌肉再大都是花架子,横竖一刀的事,根本不用费心。
不过,也因为对方是咒灵,却又不是造成这个结界的咒灵,甚尔不想打草惊蛇,只能蛰伏起来,等待着章鱼咒灵的现身。
“它们一个一个一个的,都是笨蛋!”
蝗虫咒灵一张口,就是一大串跟厕纸没什么两样的抱怨。
这拖拉的腔调混杂着寺庙的香火味,又臭又长,让人烦躁。
“陀艮也是,非要跟术师较劲,吃什么不一样?明明普通人的味道也不错,就是淡了一点……但我很聪明,看的长远,咒灵就是要吃淡的才健康,所以说这个世界上,都是从笨蛋先开始死的……我跟它们不一样,我很聪明的。”
咒灵说着只有笨蛋才会说的话,然后像个打赤膊的大叔那样,挠挠肚脐眼,看向惠:“喂——小子,你是聪明还是不聪明?这个小丫头很不聪明……我打算等陀艮的事忙完,就把她吃掉……所以说,聪明人很难当的,要忍耐食欲,因为答应了别人……嗯?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是哪种人?聪明,还是……”
“爸爸,您在说什么啊?”
惠歪了歪头,打断道,“您喝醉了吗?”
他似乎突破了心结,又或是洗脑再度加深,说起“爸爸”也无所顾忌了。
津美纪被咒灵牵着,半歪着身子,也应和道:“爸爸喝醉了呀!”
“蠢、蠢货……我才不喝那种东西!”
蝗虫咒灵松开手,搔搔脖子,烦躁地打了个嗝,“说到底,为什么你们要叫我‘爸爸’?我不叫这、这个名字,我没有名字……都是陀艮搞的鬼,它、它它给我乱起名字,那、那个笨蛋!”
蝗虫咒灵不光傻,激动起来,还伴有轻微口吃。
若不是有藏匿身形的必要,甚尔这个好心人,都想直接现身,免费帮它纠正这些毛病——这种病很好治,无需多言,只要把出了问题的脑袋拧下来,踩两脚,就治好了。
“爸爸喝醉了。”惠还在方才的话题。
“爸爸不喝酒,但爸爸醉了。”津美纪也在做复读机。
“为什么会醉?”
“因为是爸爸呀。”
两个小孩就像自问自答的“人工智障”,重复着诡异且无用的对话。就是甚尔听了,也瘆得慌。所以说,恐怖谷效应永远是版本T0,这可比咒灵要吓人多了。
好在,咒灵一开口,就减弱了这种恐怖氛围。
“胡、胡扯八道!我才、才不喝人类弄的馊、馊水……要说喝,我更喜欢处男的血,就是、那个浓稠度……那种奇怪的骚味,可比处女的血得劲多了……你、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里,咒灵嘿嘿地笑了。
甚尔听的眉头一皱。
这是在开黄腔吗?还是那种特没品的黄腔。
虽然以咒灵的智商,可能没那个意思,但他还是听的浑身不适。
再怎么说,这两个小鬼都曾挂在他的户口簿……哦,不对,应该说,他们三个都曾挂在伏黑夏美的户口簿上,也算亲戚一场。哪有当着爹的面调戏他家小孩的?真下流。
“不知道。”惠道。
“爸爸喝的什么?”津美纪问。
“是血。”
“血?爸爸喝它喝醉了?”
“因为是爸爸呀。”
这个诡异的对话还在继续。
姐弟俩就像设定了固定程序的NPC,对话到最后,只剩“鬼打墙”一样的话翻来覆去地说。甚尔不打算与他们相认,现在更是坚定了决心——他不想听他们喊自己“爸爸”,之前不想,现在更不想了。
蝗虫咒灵道:“你们两个笨蛋,就会说重复的话,笨死了,这里的所有人都这么笨,还有叫我镇长的……镇长……镇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