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过咒怨灵斑爷(504)
——那是一场很盛大的烟花。
园子说,他们准备了15000发,能放满一个小时。投放烟花的地点在沙滩,游轮是最佳观赏点。当然,他们这里也一样,就在悬崖边,视野不受影响。
“除了烟花呢?”
“我想不出来。”
她一边摇头,一边瞥向圆梦花圃的方向。
——特别是高专那伙人,她想不出来一会儿还有什么节目要演。
斑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挑眉一笑:“发现了?”
“嗯。”
圆梦花圃那边藏了不少人——不光是早上就在岛上的,就连九十九由基都赶来了。他们这会儿摸黑蹲在草丛里,憋着气,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猜。”
“好难猜。”
她抿了一口红酒,笑道,“我不爱张扬,但你与我相反,是个享受仪式感和关注度的人,看你现在的表现,应该是想照着我的性子来,但矛盾的是,你又把高专的人都喊上了——但这反儿更难猜透,我也多少有点好奇。”
他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眼时间,提醒道:“要开始了。”
“嗯?”
话音刚落,一束烟花从海面升上高空,啪的一声,绽放开来。
夜仿佛浸透了油的纸,霎时间变成了一种失真的灰白色——绚烂的烟花在这张纸上炸开,一簇又一簇,声势浩大,浓墨重彩,美的难以用言语形容。
烟花持续不断地绽放、叠加、绽放、叠加……倏然落下的星火,落在天边,落在海面,落在金碧辉煌的游轮上,也落在观赏者的眼眸。
杏里几乎屏住了呼吸。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攫住了她。
万物都变得哑然无声。
在这与世隔绝的悬崖露台,她吹着微凉的海风,旁观着人世间的热闹,被一场极尽盛大的烟花给陶醉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或许是酒气,又或许是欢愉,总之,这是意义非凡的一夜。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不和谐的爆破声,很远,很细微,从游轮的方向飘来,像是枪响,又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嗯?
没等她的视线转移到游轮上,斑大手一挥,落下一道结界,把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
“刚刚……”
她道,“是不是有枪响?”
“你听错了。”
他答的很笃定,笃定到像是在敷衍。
杏里:“……”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圆梦花圃那边的灯亮了。
咒术高专的那伙人都出现在花圃——就连原本应该在游轮上的悟都来了。冥冥和甚尔没有出现。不过他们有自己的烂摊子要忙,不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人手一架传统乐器——悟拿着小鼓,把它架在肩头,迎上杏里的视线,对着她吹了声口哨;杰举着八尺,姿势僵硬,像是突然被通知要考笛子的小学生;七海、硝子和惠都拿着沙锤,很显然,他们就是来凑数的;九十九挎着一把萨摩琵琶,那架势,不像拿琵琶,倒像在拿电吉他;歌姬穿着巫女服,手上拿着神乐铃,似乎准备来一段舞蹈;津美纪举着话筒,俨然一副主持人的架势,清了清嗓子,然后——悟就抓住了她的手,把麦克风对准自己的嘴:
“那么——接下来就是party时间!”
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斑贴着杏里,轻声道:“不用担心扰民问题,露台和花圃是用结界串起来的,两边的声音能互相听见,但传不到外界。”
悟敲响了第一个鼓点,九十九的琵琶紧随其后,歌姬抓住旋律,跳了起来——在欢快的前奏过后,津美纪唱起了每个日本小学生都会的童谣,是一首关于祝福和生长的歌曲。
这首歌实在是太熟悉了,杏里的回忆一下被拉的很远。
等她回过神来,斑已经把太鼓推了出来。这个太鼓的鼓身被漆成了红色,熟牛皮做的鼓面上还有勾玉图案,前后直径超过半米。鼓面上还架了一把三味线。这两个乐器是之前就放在“MERRYME”字母墙下边的古典乐器。
“玩吗?”他问。
杏里笑着,取走了三味线,抽出贴在琴身后面的拨子,对着琴弦轻轻一划,笑道:“悟告诉你我会这个?”
“是你打包给我的‘常识’里面有。”
“所以是小型音乐会?”
“嗯。”
“你会乐器?”
“多的不会,但太鼓还是敲过的,”他道,“原来在族里,每回祭祀,我都要来上一段。”
“这倒不意外,”她笑道,“太鼓这个乐器,也是曾经的战鼓演变而来。”
“我那个时候,它的主要功能就已经是祭祀了。”
说着,他脱下西装领长风衣,挽起衬衣袖口,举起榉木棒,循着节奏,咚咚——敲响了太鼓。杏里与他相视一笑,也随着韵律,弹起了三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