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因果·烬(220)

在司妍清的努力下，沧涟漪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司妍清见状，加快了灵力的输入，自己却是又吐出一口血，她极速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

沧涟漪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司妍清。她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光芒，嘴角也微微上扬，艰难地开口：“清儿，是你吗？”

司妍清紧紧握着沧涟漪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师姐，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沧涟漪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司妍清。只见面前之人头发凌乱，衣衫上染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她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污，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如同星辰一般。

沧涟漪的心中涌起一股心疼，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司妍清的脸颊：“清儿，你受伤了。”

司妍清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师姐，我没事。”

看着司妍清苍白的脸色，沧涟漪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沧涟漪伸出另一只手，阻止司妍清为自己继续输送灵力：“清儿，不要再消耗灵力了。师姐大限已到，该走了。”

司妍清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要，不要，师姐，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人，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沧涟漪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轻轻地将司妍清的泪水拭去：“别哭，清儿。人终有一死，能在死前见到你，师姐很开心了。九泉之下，师姐也能和师尊交代了。”

司妍清哭得泣不成声：“不，不要，不要……”

沧涟漪轻轻地拍了拍司妍清的手背，安抚着她：“好好照顾自己，清儿。不要让师姐担心。”

沧涟漪看着司妍清的模样，一滴泪从眼角落下，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从司妍清手背滑落，无力地垂向地面。

司妍清的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看向沧涟漪。她感觉到沧涟漪的手逐渐变得冰冷，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师姐……”司妍清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她紧紧地抱着沧涟漪的尸体，失声痛哭，泪水浸湿了沧涟漪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司妍清的泪水已经流干，脸上苍白无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缓缓地将沧涟漪抱起，然后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道血印，触目惊心。

皇宫中其他宫殿的敌军也一路围拢过来，将司妍清团团围住。他们看着司妍清怀中抱着沧涟漪的尸体，眼中充满了贪婪和渴望。他们想要将司妍清和沧涟漪的尸体抢走，献给他们的国王，以邀功请赏。

司妍清面无表情，对周围的敌军视而不见。她抱着沧涟漪的尸体，一路在皇宫中穿行，霜凌剑环绕在身侧，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有不怕死的士兵冲过来，想要抢夺司妍清怀中的尸体。司妍清毫不留情地驱动霜凌剑，将他们击杀。剑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鲜血喷洒，染红了地面。

司妍清身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敌军尸体，如同收割的麦子一般，倒在地上。她杀得敌军不敢再近身，只敢在外围步步紧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

御剑杀敌也在不断地消耗着司妍清为数不多的灵力，她的呼吸越发沉重，脚步也越来越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一直行至皇城安置百姓的街道，虞国的百姓看见司妍清身上满是血污，不禁轻呼出声。

司妍清不理会他们的目光，自顾自地越过他们，往皇城外走去。她只想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将沧涟漪安葬。

敌国将士将虞国百姓团团围住，司妍清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为首之人一眼。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满脸横肉，眼神凶狠。

那将领被司妍清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突然想出了一个计谋，对着这些百姓大声喊道：“只要你们当中有人敢向她刺一剑，我就放过那个人，还赏十锭银钱！”

司妍清充耳不闻，继续向城外走去。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痛苦和悲伤的地方。

虞国百姓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司妍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知道司妍清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可是，面对银钱的诱惑和死亡的威胁，他们又会如何选择？

敌军将领向人群中扔出一柄剑和十锭银子：“谁动手就是谁的，否则她走了，你们都会死！”

之前拿刀攻击司妍清的男子鼓起勇气将地上的剑捡起来。他看着司妍清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几息时间，男子将心一横，向司妍清跑去。司妍清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