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清清[种田](58)+番外
现下泥土已经化冻,岸边有不少脚印,季淮扫了一眼,脚印的方向是往东边去的,河这边再往东就靠近村外了,那边没有几户人家。
季淮挑的地方偏僻,村里人捕鱼不来这边,所以附近很少有人过来,所以他能肯定这就是那人的脚印。
季淮本就不是能忍脾气的人,拎着鱼篓带着沈云清过去挨个敲门,问询家里有没有人去过河边。
第一户开门的是一个老妇,见两人过来有些防备,季淮长的凶,沈云清代为出面,好声好气地问道:“老婆婆,家里有人最近去过河边么?”
老妇人卸下了一丝防备,摇摇头,“我家里就我带着我家十岁的小哥儿,大冬天的没人会去河边。”
“打扰了,您回去吧。”
老妇人把门慢慢关上,两人刚要走,老妇人却又探出身子叫住了他们,“你们有什么事么?”
“可千万别去那家。”
老妇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那家大门都破破烂烂的,像是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沈云清友好地笑了一下,“我们的鱼被偷了,来这边问问。”
老妇人恍然大悟,直接就说:“那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家了。”
她解释:“附近几户人家都是老实本分人,就那家独住了一个无赖,经常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我劝你们回去吧,他不讲理的,恼起来可会打人呢。”
这下季淮和沈云清可以确定就是那人偷的了,季淮让沈云清在这边等着,他气势汹汹的过去找人。
老妇叹了一声,这小年青可忒年轻气盛了些,一点亏都吃不得,挨了打就知道收敛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沈云清,这个小哥儿也是,瞧着跟那个大个儿是一家的,也不知道拦着些自家相公,真是不通事!
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搞得沈云清莫名奇妙的。
季淮到了那家人门前,哐哐拍起了门,木门陈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散架了。
门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汉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谁呀,催命呢,不知道等一会儿?”
木门被里面一把甩开,里面的汉子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不太齐整,浑身酒气。
季淮低下头阴沉沉地看着他。
刘癞子一看,眼前站着个大高个,长着一双三白眼,死正死地盯着他,直接僵住了。
他虽在村子里住的偏,但时常四处游逛,自然知道面前的人的凶恶之名,况且算起来他二人也有些过节。
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他半夜偷偷进了季家,见柴房里住着人,门还没有锁,趁着里面人睡着了,摸了进去。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边的柴堆旁放了一个破包袱,他只能偷了这个包袱,盼着里面能有点值钱的东西。
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木棍,动静不小。
人被吵醒了,刘癞子心头一惊,撒腿就跑,从院墙翻了出去,一路逛奔,他从小就仗着跑得快,干了不少坏事,一般人追不上也就不追了。
可谁知这小子追着他都快跑出了二里地!刘癞子绝望了,实在跑不动停了下来,本以为自己偷了什么值钱的家当,结果打开包袱里面就两身破衣裳。
还不如不偷!
他直接将东西扔在了一旁,躺在原地喘着粗气,等着人追了上来挨了一顿打 ,他发誓从此再也不进季家偷东西。
当年那个追着他跑了二里地的人就是季淮,他两股战战,不知道哪又惹到了这个大爷,让这煞神找上门来,他可不想再挨一顿打。
“季爷,小的哪里冒犯到您啦?”他对着季淮谄媚一笑,脸上的肉都皱到了一起。
季淮皱紧眉头,嫌恶地看着他,提起手中拎着的鱼篓,“鱼,是不是你偷的?鱼篓,是不是你扔的?”
刘癞子心里“咯噔”一声,他真没想到偷的是季淮的鱼,要不然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啊。
他浑身打着哆嗦,就差跪在地上了,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好说辞。
“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那那……那是您的鱼。”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打开送到季淮眼前,“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赔给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千万别动手。”
季淮低头一看,眉头皱的更紧,埋埋汰汰的布料上面是十枚埋埋汰汰的铜板,他实在不想要。
“偷了几条鱼?”
“三条。”
“按照正常大小的鱼算,市价合你一条一百五十文,一个月时间,还我四百五十文。”
“不然……”
刘癞子立马答应,“是是是,一个月我一定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