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缺狗吗(81)
孟宁九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练。”
“好。”司听白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我也练。”
最后一句话散在教室里,没人再开口。
司听白没有解释自己突然回来的原因。
孟宁九也没问她眼尾泛红的由来。
二人如第一次见面那般默契,淡淡的疏离中带着点到为止的分寸与距离感。
只是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多了几分说不明的东西。
彼时已过淩晨两点,不同于前几日训练小镇里的灯火通明,偌大的训练教室里只零星亮着几盏灯,宽旷的柏油路上看不见人影。
整个小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陨石》的音乐声与舞蹈节拍回响在训练室,不知疲倦的少女们反复练着同一支舞。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入夏后的江城天亮得很早,远远挂在天际线的太阳,跟咸蛋黄似的被破开,渗出的火红曙光浸染云层,从天与地的交接点溢出来,迅速蔓延。
又是一夜未眠。
司听白跟疯了一样不知疲倦,这次先倒下的人还是孟宁九。
豆大的汗迹顺着孟宁九的额角滑落,她盯着眼前仍旧在跳的司听白。
忍不住在心里骂:爹的,这是什麽体能怪物?
先是狂练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又加一个淩晨。
司听白的动作越来越标准,甚至开始跟着伴奏哼唱了起来。
实在撑不住的孟宁九慢慢地躺下去,眼睛闭上前看见的景象仍旧是司听白的舞姿。
并不知道身后人已经睡过去了的司听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可是司听白并不愿意停下来,她就是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变成汗水蒸发掉。
直到力气耗尽,才可以不去想程舒逸。
原本还跟着节拍的司听白被这个名字扰了下思绪,掉了节奏,崩了一整夜的情绪彻底断裂。
脱了力的司听白跪坐在已经睡着了的孟宁九身边。
少女匀称的呼吸与《陨石》的伴奏乐犹在耳畔,走廊上已经有了早起练习生的脚步声。
天亮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司听白却什麽都感知不到。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她跪坐在地板上,喘着气。
汗迹顺着额角滴落到地板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又跳干了。
黏糊糊的感受并不舒服,可司听白却无暇顾及。
她满脑子都是程舒逸昨夜放她鸽子。
为什麽要放鸽子,为什麽许诺和毁约可以发生在用一天,为什麽好像拼尽全力怎麽做都不够。
挫败的感觉不好受,司听白甩了甩脑袋,不许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中。
虽然做练习生是为了程舒逸,进入节目是为了程舒逸,留下来还是为了程舒逸。
可训练和比赛,不能只靠程舒逸。
只有不断变强,不断往前爬,在这个圈子里爬到足够高的地位。
才可以拥有与程舒逸平起平坐,甚至于淩驾于她之上的权利。
到那个时候,自己将由被动者变为主动者。
还要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
直到将程舒逸彻底占为己有。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司听白长长地叹了声气,仿佛将最后一丝也用尽了。
她就这样贴在孟宁九身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
接下去的两天时间里,程舒逸都没有出现过。
而司听白则是泡在练习教室里不分昼夜的练习。
她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和不服输的狠劲让孟宁九在意外之余,甚至有些钦佩。
要当练习生,第一关就是要对自己狠。
司听白不仅狠,还特别有悟性。
短短三天时间,她已经能熟练做到将这支长达四分钟的《陨石》主题曲边唱边跳,一口粗气不喘地跳完了。
没有程舒逸消息的时间里,司听白变成了无情的训练机器。
考核录制的时间已经到了,每个练习生需单人进入到训练进行录制。
每个人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而这场录制不仅要在相机前完成,还要等待坐在相机前的苏飒和杨薇、米诺三位舞蹈老师打分衡量。
苏飒是全能ACE,这次的舞蹈由她编舞谱曲,也由她来确定最终评级。
训练生们一大早就被集合在了大楼前,不同于第一次来录制的欣喜与期待,这一次的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距离首次直播还剩下三天时间,节目放出了经过处理的第一批训练生的十五秒单采音频。
因为首露面是直播,音频的热度反馈并不高,只小小摸了个文娱榜热搜的尾巴。
虽是尾巴,但也结结实实挂了一天,评论区多多少少也收到些许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