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为恶役的我如何拯救世界(257)
中原中也搞不懂收集那些鸡零狗碎、复述得磕磕巴巴的情报有什么用——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羊组织的二把手是个精明到靠着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真相的剧本型天才,也不知道二把手正在用这些琐碎的情报训练组织老大的思维推理能力。
他一开始怀疑这只不过是个借口,幕后之人必定还有着什么巨大阴谋。结果后来发现羊不仅抢在他之前,捣毁了一个拐卖儿童妇女的人口贩卖组织,队伍里还多了一个黑发黑眼、嘴角带疤的成年男人。
那男人光看站姿就强得可怕,名义上十岁实际上只有两年记忆的中原中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而这样的一个强者,居然每天打着哈欠,挨个儿换队跟在这些小屁孩队伍后头,懒懒散散地在横滨街头招摇过市。
如果羊真的要利用这些小孩,完全不必奢侈地用这样一个男人来做守卫工作。
于是中原中也明白了。
羊的老大,是个好人(沉声)。
他回到互助会,把自己的结论告诉了同伴们。
同伴们有的很生气:“中也,你怎么能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说话!”
有的很理智:“别吵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和羊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了。别说我们有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别人提供面包工作,XX你之前不是还怕为数不多的口粮被瓜分,拒绝了一个孩子加入我们吗?”
有的很迷茫:“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羊的食物又不是从我们手上抢的,别管他不就好了。”
“可是……可是羊有工资拿……”
和互助会不一样。
即便靠着中原中也在擂钵街里打出了名声,互助会的生存环境也仅是从[危]进化到了[安全],并不代表[舒适]。
他们虚搭着的住所破破烂烂,透风,也透雨,往浪漫的角度想,晴朗的夜晚大家还可以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空;可很遗憾,大多数的夜晚总是伴随着风、伴随着雨、伴随着令人难以安眠的不安定感。
每次雨水滴答滴答从房顶浇下来,他们就不得不找个破盆将雨水接住。脸盆的侧缘上有一道不短的裂痕——这也是它被丢弃的主要原因,雨一下大,水盆很快就会接满,怕水从裂缝里漏出来打湿同伴们用捡来的棉花破衣物堆成的床榻,就必须有人定时醒来,把水盆里的水端到屋外倒掉。
他们没法换着花样吃到美味的食物,也没法领到象征自给自足希望的薪水。因为小偷小摸的行为盛行,擂钵街外的大人们对他们总是很警惕,很少会雇佣他们干活。
可是,加入羊就可以了。
互助会的孩子们恹恹地坐成一圈,沉默地无人言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人提议说:“不如,我们加入羊吧?”
“那我们岂不是向别人低头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面包],想吃[拉面]……听说还有[甜食]!羊还会在成员生日的时候发一块生日蛋糕!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蛋糕……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过一个生日。”
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抽泣声。
这里的孩子们都没有过过生日。像中原中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天是生日,为了让自己显得和正常人类一样,他把记忆里睁开眼认识世界的第一天当做了自己的生日。
咕噜噜。
有人的肚子在叫。
胃里同样因为饥饿产生了烧灼感的中原中也双手插兜靠在门口,虽然名义上是老大,但互助会里很多决定都不是由他个人做出判断的。他安静地沉默不语,眼睛望着屋外,耳朵听着他们讨论。
“……就这样吧。”最大的孩子总结道,“先加入羊,如果待遇不好,我们再逃跑。有中也在,我们也不怕他们!”
所有人或者点头、或者沉默,无声地通过了这项决议。
凝滞的气氛终于稍微舒缓下来,有人这才露出一个微笑,闲话聊道:“说起来,如果不是羊先叫了这个名字,我本来还想把咱们的名字也取作[羊]的。老是互助会互助会地称呼,一点气势都没有。”
“哈哈,濑尾你该不会说你本来有资质成为羊的老大吧哈哈哈。”
“别胡说。要是被那群羊崽子听到,生气我们不尊重他们老大,不给我们入队名额怎么办。”
“嗨以嗨以……不过羊的原名好像不单单是羊,前面还有什么[黑]什么[山]来着的。”
除了最初一小批加入羊的成员,没人知道羊的老大是谁,也没人说得清羊的老大长什么样。在道听途说的坊间传闻里,羊的boss形象分别有[从竹子里剖出来的红眼睛仙女]、[提着木刀造型的激光剑、可以一刀劈开大山的白发天然卷]、还有[一脸欢脱询问要不要自杀的都市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