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148)
到凌晨两点钟,才声势浩大送秦四爷离开。
车子走远,丽珠挽着他的手松开,站直,不看他,saygoodbye。
她上楼,却听到身后男人熟悉的脚步声。
不敢回头,若无其事
的开玩笑:“怎样?今晚不用回家陪妹妹仔?”
“带了礼物给你。”
暧昧不明,像在她心底无人琥珀投下涟漪。
丽珠眼睁睁看着他从酒保小哥手中接过两本书。
“?”
边叙斜靠着吧台,聂远就在他身后。
“细细给你的。”
女人垂下眸,浓密睫毛掩去她的失落。
她伸手接过。
“她讲你总没可能一直做这一行,英文是一门工具,学起来总是有用的。丽珠,”边叙似乎不计前嫌,轻易原谅她刚刚在秦德彪面前的小小任性。
他叫她,普普通通两个字,并非她本名,却砸在她心上,掷地有声。
“之后,有机会的话,你想做什么?”
聂远举起杯的手又落回桌面。
丽珠翻动着手中的书:《红字》。
蝇头小楷写的如同安子宜本人一样,苗条俊雅,她细细看,批注做的很详细。
书本是国语同英语的双语版,英文行间爬满蟹青色墨迹。标注了文字用语的常用语,标注了介词互换。
丽珠轻声念:“adultery:译奸情失之露骨,当取《半生缘》里不名誉的事。”
边叙边听边笑,从她笔下都可以闻见玉兰。
继续看下去,安子宜标出了被动语态、叠加的修饰语,并且指出文化差异中句法的节奏与压迫感。
详细到这个地步,以安子宜的程度完全没有必要。
只有一种可能,这两本书,是安子宜特意为了丽珠这个初学者批注。
她做人周到、细心又充满善意。
像一掬泉眼,无声润物。
原来边叙中意的,是这样的人。
丽珠以为对安子宜已经足够了解,仰仗一张娃娃脸走天下,原来还不够了解。
他迟迟等不到丽珠的回答,但已经归心似箭。随手,转身拍一拍聂远的肩膀:“学英文嘛,这不是现成的老师?阿远,介不介意收学生?丽珠好聪明的。”
于是聂远恰逢其时的起身:“荣幸之至。”
边叙回到808,鞋子脱在门口,迫不及待走进去,绕过磨砂玻璃屏风——安细细睡着了。
她睡颜恬淡,白白的脸颊翘鼻子,因为是趴着睡,嘴唇被压在床单上撅着,憨态可掬。
秀眉却微不可查的轻轻蹙起,他忍不住伸手,用拇指抚平——是梦到了什么让她发愁?
安子宜大约是察觉到有人,眼睛都没张,伸着手摸到他的脖子,圈起来小猫一样拱一拱,拱到了他怀里。
边叙心底一软:“都不看看是谁,就抱?”
女孩撇嘴呢喃:“闻到你的味道了。”
他拢着她,惯着问:“我什么味道?”
安子宜缩着脖子吸了吸:“好man。”
这两个字,也太要命。
第120章 我不吃面
边叙从草木皆兵,一字一句都埋着陷阱的荼蘼舞厅中回来,回到现实生活。
现实生活中有有她,触手可及,暖玉生香。
她的话是引信,勾出他身体里万万条细小电流,瞬间涌上头。
一百六十磅重量沉甸甸压身上,安子宜睁开眼,双手被他推着剪在头顶。
边叙掰着她的下颌,同她接吻。
安子宜趴着,这个角度,脖子被扭得难受,嘟囔着挣扎起来:“痛!好痛!”
唇上的吻,背后的压迫,手腕的禁锢骤然全都松了。
男人撑在她上方,一脸紧张:“哪里痛?手心?是不是我碰到你手心?”
“不是……”
边叙有点懵:“那是哪里?”
然后自己反思三秒,疼爱的目光中三分咸湿:“那里还痛?早晨明明抹过药……”
安子宜气到想锤他,自己翻身。
他就低着头,撑着,看着教教软软小女人在他怀里翻。
可爱过动物幼崽。
她躺舒服了,才揉着脖子:“脖子痛。”
边叙勾头,拉开她的手,亲吻一下她刚刚揉的地方:“现在还痛不痛?”
女孩被他的温柔灌醉,眼睛像冰川消融:“现在几点?”
“三点。”
安子宜:“这么晚才回来啊?好辛苦。”
他勾唇:“不仅辛苦,还饿肚,没吃饱。”
她双手撑着床垫就要起身下床:“我叫Rita帮你煮面。”
男人拦住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滚烫:“我不吃面。”
边叙哑得太过厉害,所以她听出其他意味。
来不及讲,就被他压回去,破碎的嗓音裹挟过热的温度:“我吃……你。”
雕花玻璃立式台灯又亮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