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237)
一块方形切割通透的绿汪汪石头,更衬得她青春逼人,皮肤细白。
“那就等你变成老奶奶,传给孙子孙女。”
她不答话。
是不是只有神父才能看透,他们究竟会不会在这漫长世间,留下子子孙孙?
她也习惯了他忙碌起来早出晚归,隔三差五到O记报到。
如今,阿耀似乎很少再在她面前出现了。
安子宜的首张唱片已经录制完毕,计划于她21岁生日当天盛大发行。
边叙特意推掉许多事,前后几天的时间空下来。
这天半夜,他又是一身酒气的回来,冲过凉之后就这月色上床。
安子宜习惯性的伸出手臂要他抱,下巴抬起来,寻找一个熟悉的吻。
他的精力一如既往充沛,她被他抱坐起来,面对他。
此夜月色昭昭,在她凝脂一般皮肤上镀上一层羊脂玉色。
她便倒在他颈间,尖细小牙齿咬在男人紧绷的皮肤上,情不自禁娇娇一声:“老公……”
他永远听不得她这样讲。 :“细细,还欠我一个bb仔。”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眼逼迫一般直勾勾的凝视她,目光如蛛丝,要与她生生死死的纠缠:“什么时候给我?”
她讲不出话,只满脸酡红,断断续续的轻喘贴着他。
他抱她去洗,白白嫩嫩一个小人放进浴缸里。
自己则站在淋浴下五分钟,冷水解决。
安子宜周身粉色未褪,眼神还迷蒙着:“我想去看小鱼姐姐。”
男人一个毛巾,胡乱将短发擦个半干,蹲在她面前,满手都是玉兰香波。
他带着手心的粗砾感,将香波抹上她幼滑的肩。
“好,什么时候?”
“明天,我要带上成绩单跟碟片一起,去跟小雨姐姐报喜。”
20岁的这一年,她大起大落,遇见不可思议的人,做从前没敢想过的事。
“我同你一起。”
第二天一早,她先回‘毅昌大厦’。
这楼下有佛缘商店,有拜祭所需一应香烛元宝。
站在祐民街抬头,她一眼就望到那扇小窗。
安子宜敲门回家。
阮艳春其实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从前安邵每个月的工资也没有多少,粗茶淡饭,做起来简单。
但边叙坚持留下Rita,同安子宜讲,他不放心她独自出去留学,到时候一定要Rita陪着才行。
安子宜当时嘻嘻笑着,跨坐在他身上抓他耳朵:“这样不放心,不如你亲自跟我去啊?大佬。”
边叙只轻咳一声:“这边事情多,放不开手的嘛。”
到今日,也许这样完美恋情,还有一年的生存时间。
阮艳春开门,看她身后没有边叙跟着,便毫不掩饰的不满:“喂你住别墅吃鱼翅燕窝,就让你阿妈住这笼屋?又阴又潮,我老寒腿都犯啊。还有你老豆,他已经快五十岁个人,你预备几时让他回家?”
安子宜没什么表情:“让他回家,谁来搵钱?你吗?你计划重新开张,肩负养家重任?”
阮艳春气到拍桌:“你有没有良心?你做大明星,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两个老家伙吃喝一整年。”
她也不气,对这样的家庭环境习以为常:“阿爸如果像我这样大就开始兢兢业业打工,讲不定你早已经住大屋啦,阿妈。”
第185章 谁许在这里贴她的照片?
阮艳春早知道安子宜是个铁石心肠,一屁股坐在沙发,没好气的问:“那你还回来干嘛?看我死没死吗?”
安子宜叹气:“阿妈,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个态度?你那些年生活过成那个样,又不是我造成的。”
阮艳春不能苟同:“不是你是谁?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还需要管谁死活?”
再没人性的女人,也总有难得的舐犊情。
有时候安子宜甚至想,投胎在别人肚里,说不定生下来就被溺死,又或者早早丢入夜总会,耳濡目染长大。
阮艳春算不得慈祥可亲,却总归拉拉扯扯跌跌撞撞将她养大。
她叹口气:“好了,六十五岁之后,我会养你。”
阮艳春更绝望,那岂不是还要再熬二十年?
“你今天究竟回来做什么?”
安子宜吸一吸鼻子:“我去看小鱼姐姐,你要不要同去?”
提起小鱼,阮艳春脸上的市侩与凌厉也淡去,叠上一抹来自久远年代的惋惜。
她拿起水杯喝一口:“好好的,不是她的生日忌日,怎么想起去看她?”
“明天要发唱片,去磕头叫小鱼姐姐保佑我。”
阮艳春翻个白眼:“她自己都是一个小姑娘,走的时候还没有你大,怎么保佑你?给她个清净吧,人都走了还要给人添麻烦。”
原来她也有柔情,在一个花季陨落的,萍水相逢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