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259)
当时她只觉得这位阿伯不似其他苦命搵钱人一样,早就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腰。
只要是他推的医疗垃圾车,安子宜甚至可以从有力匀缓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来。
周亚坤,阿耀。
从O记警督,到新人警察。
为何各个都同边叙有交集?为何各个都要乔装打扮接近他?
警匪片谍战片看多,安子宜简直按捺不住心中猜想。
那么今天,边叙暴揍乐伯的事,会怎样了结呢?
洪义的局势他甚少回来讲,偶尔一两句不过是说那些人都不成气候,她笑她骄傲自满,把自己当老大。
第201章 不做咩,做你
然而事情似乎比她预想之中解决顺利,安子宜夜半被捕梦网般密不透风的猜想包围。
薛定谔的可能性不断坍缩坍缩,将边叙古惑仔贿赂引诱警官的可能性越塌越小。
毕竟他声称葵青要摒弃古惑仔原来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路线,日日都教育小弟,不要让老妈觉得出来混脸上都没光啊。
他更像是一位改造者,将洪义原本盘根错节,却密的泼不进水的布局在一次一次危机中搅乱。
一位真正的新话事人的崛起,不应该想要动摇洪义的战斗力和影响力。
否则他的上位将失去意义。
但边叙就是这样做了。
安子宜在他身边一年时间,已经从街头巷尾提到社团就色变的情形,变为已经可以看到老街中有阿婶老伯敢同纹着过肩龙下山虎的后生寸步不让的争执。
这分明,不是为了话事。
这是为了瓦解,与改变。
安子宜在睡梦中得出结论时,懵然不知自己重新落入那个炙热的怀抱。
但港岛的阳光穿过楼宇的缝隙投进觉士道6号,主卧的菱格地毯被切割成璀璨细闪的光芒。
她小猫一样在柔软又包裹性支撑性极好的床铺中翻身,身体早于意识醒来,瘦条条的嫩白手臂已经攀上他的颈。
一个清冽的吻落在她眉心,沙哑声音中藏着忍耐的欲望:“morning啊,阿嫂。中不中意晨间运动?”
边叙说着,一只铁臂将薄被撑起来,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膝窝向上提。
安子宜忽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的弓起身体:“做咩啊你?”
“不做咩,做你。”
他不由分说,埋头吮在她香气萦鼻的颈间。
她的掌根抵住他紧绷的胸膛:“不要。”
“嗯?”
……
安子宜咬着嘴唇:“我不舒服,头好痛。”
边叙应声停下来,温柔俯身,坚硬胸膛擦过她的柔软,脸颊贴上她光洁的额头。
他在感受她的体温。
然后坐起来,自言自语:“不烫啊。”
一面向外弯腰,去拉开床头的抽屉找体温计,一面手揽着安子宜:“是不是昨天把你吓到?”
回想一下,乐伯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他一计铁拳砸在老人家的颧骨上,皮肉展开,血沫横飞,溅在墙壁上那画面对安子宜来讲也太过于有冲击力。
他卡住她的下颌,要她乖乖长嘴,含住体温计。
“昨晚我回来的晚,你有没有做噩梦?”
安子宜摇摇头,还好此时她不方便讲话。
否则睡梦中的推理跟结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在胸口翻腾,再想想自己如今处境,她都要脱口而出。
但不知道,他的秘密,可不可以讲。
37度,低烧。
边叙立刻扯着嗓子吼:“叫医生来——”
“不用,”她抓住他的手臂,“感觉还好,也许是昨晚跟文茵一起吃冰。”
就算她不讲,那些小弟也要事无巨细的汇报。
边叙揉揉她的头发:“贪凉啊安细细,小朋友一个。”
安子宜乖乖靠进她怀里:“昨天,秦四爷怎样讲?”
“老一套咯,不就是要我给全体兄弟一个交代?”
“那你……”
“我丢他老母,到这个位还需要因为一个人渣给大家交代,算我这几年白混。”
她抬头,看着他坚毅的瘦削的下巴:“你当时暴揍和胜连大佬,一战成名,也是这样?”
边叙一笑:“哪有这么麻烦,一瓶子下去就完事。”
“啧,软骨头,连脑袋都不硬。”
但据她观察他其实很少靠武力伤人。
乌鸦、肥爆、蒋申英、占尼虎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倒,表面上同他没有丝毫关系,可桩桩件件,最后的收益人都边叙。
O记,他已经不止七进七出,每次出来都摇着头:“一招鲜吃遍天,差佬没创意。”
安子宜忍不住:“那当时是为什么同别人动手?”
边叙摊手,买嘴跑火车成为习惯:“想动就动咯,难道古惑仔还要讲道理。”
她打断他:“我是说,其实你明明很少以武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