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295)
“那你怎么不会唱国歌?”
露西亚还真是……哑口无言啊。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安安静静垂着头,不管不顾往前走。
宋凛很快跟上来,很有点知识青年的善解人意:“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露西亚迷茫望向他:理解,理解什么?
她是哪里人这件事,有什么需要别人理解的地方吗?
宋凛自说自话,已经形成逻辑闭环:“你这样小年纪,独自出国生子,一定经历了很多。改名换姓,从头来过,是很聪明的选择。”
果然,读到博士的人,还真的是,明察秋毫啊。
人家都这样讲,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辩白,匆匆点点头:“我到家了。”
她把风衣取下,双手归还:“谢谢你,宋凛。”
他隔着两层风衣布料,握住了露西亚的手:“不要同我这样客气,其实我很喜欢Power,很可爱。他还不记事,我一直陪着他长大……露西亚。”
“嗯?”
“我可不可以叫你,细细?”
露西亚莞尔:“当然,大家都叫我细细。不过……也只能是细细。”
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结交一群胜似家人的朋友很不容易。
……
边叙是在朋市看到的这场全球直播。
他同钟正、聂远在一起,丽珠坐在轮椅上。
她醒来后,肌肉严重萎缩,记忆力与语言能力都出现了严重退化。正在康复中心接受系统规范的治疗。
聂远常常把她推出门去逛街,世界之窗的游客永远那么密集,摩拳擦掌的。
丽珠如今是短发,消化能力跟吸收功能也有待恢复,整个人呈现一种亚健康的面黄肌瘦状态。
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她是盘踞红港十年的,最有名的,同各界大佬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交际花。
她今晚留下了眼泪。
三个男人喝一瓶茅台酒,钟正“哈”
的一口:“还是这个酒入口绵,不是我不懂欣赏,鬼佬那些酒,什么威士忌白兰地,简直像马尿。”
聂远一面给丽珠擦眼泪,一面抗议:“什么鬼佬?你应该友善的称,国际友人。”
边叙静静听着,无谓的耸肩笑一下。
“周sir大概今晚要喝醉。”
“庆功酒嘛,人生能有几回得?”
抬眼望出去,朋市发展迅猛,夜空中的彩灯已经可以同红港交相辉映。
国贸顶层的旋转餐厅兀自转动着,见证历史,成为历史。
他们完成任务,又有新的使命。
但钟正拍一拍边叙的肩:“边董,考不考虑出去一趟,找一找妹妹仔?”
丽珠略显呆滞的眼睛一亮,嗫嚅般:“找细细,找细细……”
第228章 临别酒
边叙闷一口酒:“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索罗斯的国际游资接连在南亚金融市场横行作乱,已经逼得包括泰兰德在内的几个国家,放弃固定汇率,各国货币通通贬值。
一场席卷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金融海啸,爆发了。
国民经济倒退,人们手中的资产纷纷缩水。
他们利用手中巨额资本坐庄金融市场,使得某些国家一代人十几年的奋斗顷刻间化为乌有。
有情报机构已经得到消息,这帮国际炒家的下一个目标,是红港。
谁敢横刀立马?
对红港从市民到高层都了如指掌,又极有金融方面敏感度的边叙,当然要成为必要人选之一。
分析国际游资的操作手段,准备应对策略。
边叙几乎没有休整时间,投入到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当中。
会议中场,午餐时间,同组的暨南大学经济学教授端着餐盘坐在边叙对面:“小余啊。”
边叙吃饭快,狼吞虎咽的,好像耳朵不太够用。
旁边人咳嗽一声。
边叙抬头,教授又叫:“小余……”
他一擦嘴,同在座这些金融精英们完全不同的一股狠劲。
“有何指教?”
根本不像认真聊天,一点都不友好,分明挑衅。
但教授扶一扶眼镜,再鼓作气,还是开口:“小余你今年有二十八了吧?”
边叙挑眉,等着下文。
“我这内弟家有女儿,也就是我外甥女啊,刚刚从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才女,二十二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他面无表情,拿起叉烧包狠狠咬一大口,一口咬掉大半个包子,只剩下一个残月般的边边。
“好巧啊,我老婆今年……”他佯装掰着指头算,然后恍然大悟般改口,“哦,我老婆今年二十三岁了。”
一张餐桌的人都吃惊,咀嚼声都挺住,直愣愣往边叙身上看。
“老婆?”
“力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记得你单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