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306)
“视人命如蝼蚁。他们个个身上都背着人命。子宜,我比你更加清楚。”
“你根本就是不要命……”
“舍生取义,我不做,也要由其他人做。”
“一个城市的繁荣就离不开稳定,社团的存在根本就是瓦解社会的蛀虫。长以此往,民不聊生。”
“东方之珠,不该蒙尘。”
人人都希望这世界有英雄存在。
但人人都不希望英雄在自己枕边。
你要随时做好失去他的准备,因为他本身就不属于某一个人,他属于某种信仰。
愿意用生命、财产、爱情,也许一切的一切,去交换的信仰。
她抽抽噎噎的:“那丽珠姐……”
边叙把人按在怀里。
纽西兰的夜幕很近,天空万里无垠,但是月光并没有比东方更亮。
他叹气,捏一捏她的小鼻子:“宝贝,我只可以讲,关于我自己的事。”
“不是我同丽珠有什么特殊关系,但,这是规定。”
安子宜是被汉密尔顿这些邻居们感染的人,她去过大陆,去过北都,去过庄严的广场,看到过庄重的倒计时牌。
她知道大陆十四亿人口,都曾经热忱的期待600万红港市民回家。
她仰着头,这才手臂紧紧箍住了男人紧绷的细腰。
哭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我早就发觉你不对劲。那时候,我去接你,O记的人跟我讲,你不是次次都出得来。”
“邓sir暗示我,快走,快走。”
“我当时肚里已经有了Power,还发现每次出门,你安排的保镖越来越多。”
“我那个时候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事了,bb绝对不能再出事。”
“可是一落地英伦,就看到新闻,觉士道、‘丽珠华都’、‘毅昌大厦’全部都出事,再然后,我在英伦停留了一周,再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我记得你从澳盟找到你想找的人,也记得你同我说,那些人别以为到了国外就万事大吉。红港那么多人,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如果出事了,我在英伦也不过就是,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不如,改名换姓,换个国家。”
边叙听得心痛不已,搂紧她,在她颈窝深深吸气,把她肤若凝脂的玉兰香刻烟吸肺。
“我明白,我明白。都是我做得不好,叫你跟着吃苦,担惊受怕。”
“我来了,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他如是讲着,客厅中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安子宜有点尴尬的在边叙怀中一僵,男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捏着她的耳朵。
那薄薄皮肤正在变得越来越烫。
“是谁?”
安子宜低头埋进他怀里,钻一钻:“我唔知啊……”
“不接电话?”
安子宜瓮声瓮气:“讲不定是打错……”
边叙无声的勾着唇角笑了一下:“这么晚了,难道不是找你有急事?”
……
她拖着千百斤的步子走过去,气馁的,如芒在背的:“喂,哪位?”
男人站在她不远处,双手插袋,散漫不羁的,哪有半点忍辱负重,在枪林弹雨中淬炼过的样子?
分明像个纨绔的混蛋。
对面的宋凛语气关怀:“露西亚,今天Power怎么样?退烧吗?还咳嗽吗?保姆有没有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从听筒中漏音。
边叙泰然自若的神态瞬间就消失殆尽,他眸色一暗,伸手就从安子宜手中拿走了听筒:“宋凛,是我。”
听筒中沉默了。
对面不讲话,边叙便也这样对峙的沉默着。
只是那只握住她细腰的手正在暗暗用力,宋凛,宋凛对他的老婆儿子了解的是不是过于详细和具体了?
宋凛对住他手机上的绿色屏幕看了又看,反复确认就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不可置信,又心如死灰的:“余总?”
边叙呵笑了一声:“没想到休假,还能接到你的电话。有事?”
宋凛的思路立刻被压制并且带偏:“没有,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只剩扫尾工作,自然就不需要重臣坐镇了。
余总这个假休得恰到好处,合情合理。
但是,他是找余总的吗?
他明明是找露西亚。
“余总,您在纽西兰?”
边叙道:“儿子生病,老婆辛苦,我当然要来承担责任。”
宋凛下意识的:“我……余总……”
“你从前不知道她是我老婆,现在知道了。”
良宵苦短,边叙没有再给那边说话的机会。
电话被挂断,没有再响起来。
安子宜小声抗议:“你会不会太凶?其实宋凛真的帮我蛮多。”
这次边叙都要被气笑了,还谈什么风
花雪月,分别愁肠?
伸手一抄,轻松把人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