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寡你纳外室,杀翻侯府后你急什么?(3)
她说着磕了个头:“幼子无辜,吾儿是世子留下的骨血,还有我肚子里这个,他们不能和我一道受苦,求主子们成全,留下他们吧。”
赵氏和徐老太君对视一眼,都沉默无言。
当年,方溯曾当着她们和林笙笙的面表示过,要照料恩人留下的家人,保障他们后半生无忧,但此时此景,大着肚子的沈秋蝉出现在婚礼上,实在是有些讽刺。
林笙笙掐紧双手,强迫自己清楚地开口:“无凭无据,你怎么证明孩子和世子有关系?世上相像的人何其多,这孩子仅仅是长得像世子,算不得数。”
沈秋蝉慢慢直起身体,从衣襟里摸出一物:“这是世子送我的玉佩,林姑娘你看,这算不算凭证?”
莹润的云纹玉佩呈现在众人眼前,好似巨石投入水面。
没有人出声,但随着心中掀起的骇浪,众人脸色巨变。
那玉佩是方溯两岁时,方老太爷带着他进宫,皇帝御赐的物件,方溯曾贴身戴了很多年,后来他说常舞刀弄棒怕玉佩受损,就好生搁置了起来。
方溯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沈秋蝉,可见沈秋蝉在他心里的地位。
“老天爷啊!”徐老太君喊了一声,紧紧地把方吾搂在怀里。
赵氏亲自把沈秋蝉扶起来,爱怜地打量着她的肚子:“快到生产的日子了吧?”
眼前的一幕看得林笙笙眼睛刺痛,她胸口翻涌着,喉咙泛起腥甜,不由得尖声道:“这不可能!”
迎着徐老太君和赵氏看过来的目光,林笙笙道:“老太君,夫人,难道你们不相信世子的为人?世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不是世子的孩子!”
徐老太君和赵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氏就说道:“秋蝉,你和孩子先下去歇息。”
“是。”沈秋蝉柔顺地答应,临走时不忘给林笙笙屈膝:“林姑娘,等你消了气,我再向你赔罪。”
林笙笙目不斜视义正言辞:“老太君,夫人,仅凭着一面之词你们就轻信了她,这是对世子的侮辱!她这般找上门来,分明是心机深沉有所图谋,假若她心里有世子,又怎会在侯府门外胡言乱语?”
徐老太君面色沉沉,手腕上的沉香手串磕在圈椅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氏双眉竖起,已经是十分的不悦了:“笙笙,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沈秋蝉的确是跟了溯儿几年,他们的事情我清清楚楚,也不必再求证什么,今日便这样吧,明日你喝了秋蝉敬的茶,她也就成了溯儿名正言顺的妾室,等过两年,两个孩子记在你的名下,你好生将他们抚育长大,也省得你将来孤苦无依。”
简直是字字诛心!
林笙笙盯着赵氏开合的嘴唇,脑中却闪过往昔的许多画面,曾经的誓言许诺和赵氏冷冰冰的言语掺杂在一起,让林笙笙如坠冰窟。
原来,海棠树下的认真郑重,灯火里的满眼含情,数不尽的呵护温柔……过往种种,都是假象。
她全心全意给了方溯的感情,不过是错付。
眼前徐老太君和赵氏的脸忽然就陌生起来,曾经慈爱宽怀的长辈,竟是只剩了严苛刻薄。
林笙笙长到如今,竟然是在这一刻,彻底见识了人性。
第3章 她居然成了笑话
徐老太君道:“世家高门里,谁家男儿没有妾室通房?笙笙,可别让我错看了你,心胸狭隘的女子,不配入我侯府的门!”
赵氏缓了口气,语气却不见温和:“不怕告诉你,我根本就不赞成你嫁进来,溯儿已经不在了,我要一个儿媳有什么用?你在我眼前晃,只会让我难过,只会提醒我溯儿惨死的事实……”
赵氏说着,竟是掩面痛哭起来。
林笙笙双腿一软,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难怪!方才在侯府门外她察觉到的敷衍冷淡都是真的,根源就是,赵氏厌恶这一场婚礼。
林笙笙心心念念的情意,心心念念地替方溯尽孝,没有人在乎,反倒惹来了嫌弃。
胸口胀满了愤懑,林笙笙禁不住笑了。
她算什么?她居然成了笑话!
“既如此,”林笙笙嘴角扬起,起身的动作却十分艰难:“老太君,夫人,这婚事就作罢吧,一厢情愿的事情,我不屑去做……我们,就此别过。”
她说着,慢慢弯腰行礼。
“笙笙!”徐老太君忙道:“你这孩子最是好性儿了,今日怎的这般执拗,难道你没有想过,就是溯儿仍旧好好的,若你生不出嫡子呢?难道让溯儿断了血脉不成?你身为主母,还不是要为夫君张罗纳妾的事,你母亲早该教过这些吧。”
“笙笙,我此生唯有你一个,我不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若我负了你,就叫我变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