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102)

慕凌天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

小染便耐心地，一点点地，将他们从白溪村相遇，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细细讲给他听。从她被胡氏赶出家门，到他收留她；从她帮他招揽病人，到太子公主的到来；从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到如今身处墨城……

她讲得很慢，声音轻柔，像山涧清泉，缓缓流淌。

慕凌天静静地听着，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渐渐染上了痛苦，惊愕，自责，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当听到小染描述她如何被卖入青楼，受尽苦楚时，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对……不起……”他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愧疚，“小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失忆期间，竟然让她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和磨难！一想到那些场景，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连番变故，她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

“如今虽然身处险境，但及笄是大事。”凌霄接口道，“不如我们简单为你操办一下，也算冲冲喜，希望能带来些好运。”

绫琅公主不知何时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听到这话，竟也难得地附和道：“对啊对啊，办个及笄礼热闹热闹也好！整天这么死气沉沉的，人都快发霉了！”经历了生死，她对小染的态度已然转变了不少，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语气却不再那么尖酸刻薄。

小染有些受宠若惊，看向慕凌天。

慕凌天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他低声道：“应该的。”

小染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了多日来难得的笑容。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慕凌天却辗转难眠。

白日里小染讲述的那些过往，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记忆。那些破碎的片段，好的，坏的，温暖的，血腥的……开始一点点拼凑起来。

“南梁国师……”他喃喃自语。这个身份，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伴随着无尽的责任，仇敌，还有那些未了的恩怨。

他想起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想起了边疆的烽火狼烟，想起了那些追杀他的人……也想起了那枚贴身收藏的，刻着奇异纹路的半块玉佩——玄鸟令。

乔芷看到玄鸟令时那般失态，绝不仅仅是因为震惊。那玉佩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空空如也。玉佩……

他一方面渴望着能和小染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远离那些纷争和杀戮。

第72章 笈竿之日

今日，便是小染的笈竿之日。

凌霄一身劲装，倚在门边，朗声笑道：“小染妹妹今日及笄，可是大喜事！待此间事了，回了京城，哥哥给你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及笄礼！”

小染被他们一闹，心头的阴霾散去些许，脸上也泛起红晕。她偷偷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凌天。

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晨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侧脸轮廓分明。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像藏着千言万语，有不舍，有担忧，更有一种小染看不懂的决绝。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和，却似乎比以往更多了几分重量。

乔芷为小染插上珠钗，又细细描了眉。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褪去了几分青涩，添了几许娇妍。

“吉时快到了。”乔芷轻声道。

简单的及笄仪式，就在这小小的院落中进行。没有繁琐的礼节，没有喧闹的宾客，只有寥寥数人，却也透着一份真挚的祝福。

就在凌霄拿起代表祝福的彩线，准备为小染系上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喊杀声四起！

“保护国师大人！”

“有刺客！”

院墙外，火光乍现，兵刃相击的铿锵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将这方寸之地淹没。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翻墙而入，身手矫健，招招狠戾，目标明确——直指慕凌天和小染！

为首一人，脸上带着狰狞的铁面具，正是那神秘副将！他声音沙哑，带着浓烈的杀意：“慕凌天，你的死期到了！还有那个丫头，一起带走！”

据点内的护卫迅速反应，与黑衣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小小的院落，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小染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慕凌天身边躲。

混乱中，一支淬着幽蓝寒光的弩箭，悄无声息地穿过厮杀的人群，目标正是小染的后心！

“小心！”

慕凌天瞳孔猛地一缩！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所有关于南梁国师的记忆，朝堂上的权谋诡诈，边疆的烽火狼烟；白溪村的温馨恬淡，茅屋下的灯火，小染清澈的笑颜；被追杀的狼狈，失忆后的迷茫，对未来的渴望与忐忑……无数破碎的画面，无数复杂的情感，如同积压了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冲破了所有的迷雾与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