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15)
胡氏心里头那酸味儿更浓了,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她放轻了脚步,猫着腰,跟做贼似的,悄没声地摸到院门口,扒着门缝往里头偷偷张望。
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眼珠子给惊出来。
院子里,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人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簸箕里的药材。身姿挺拔修长,气质清冷,虽然离得远,瞧不清脸,但光看那身段,那气度,就绝不是村里那些泥腿子能比的!
这就是那个慕大夫?
胡氏暗暗咂舌。这哪里是村里人传的什么五大三粗、青面獠牙的怪物?这分明是个画里走出来似的俊俏后生啊!
院子里还有个女人在帮忙,模样也挺周正,荆钗布裙,却掩不住那股子温婉娴静的劲儿。
可最最扎胡氏眼睛的,是那个正围着那妇人,颠儿颠儿地忙前忙后,递东西、拿家伙的小身影!
温小染!
她竟然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新衣裳!那料子,在日头底下泛着柔和的光,看着就滑溜溜的,比她亲闺女温云过年穿的压箱底那件还要好!小脸蛋养得红扑扑、水灵灵的,哪还有半点在温家时那副面黄肌瘦、怯生生的倒霉样儿?简直像换了个人!
胡氏甚至能隐隐约约听见她跟那个姓乔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清脆得很,带着笑意,像山里头叮咚的泉水似的,听在胡氏耳朵里,却比猫爪子挠心还难受!
胡氏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她把这扫把星、克星撵出家门,原以为她不死也得扒层皮,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冻死饿死!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转头就吃香的喝辣的,穿新衣裳,住好房子,日子过得比她这个“阿娘”还要舒坦!还要滋润!
什么孤煞星!什么克死家人!通通都是放屁!
当初那个游方道士的话,此刻在她脑子里嗡嗡地响,像一群苍蝇似的乱撞。
一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胡氏的脑门,烧得她眼睛都红了。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氏阴沉着一张脸,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转过身,再也不看那刺眼的院子一眼,迈开大步,几乎是小跑着,飞快地朝自己那破家的方向走去。
第12章 伪契胁逼
胡氏一脚踹开自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咣当!”一声巨响,门框上本就松动的泥块扑簌簌掉下大片,呛得人睁不开眼。她涨红着脸,挥开面前的灰尘冲进屋里。
“啪!”手里那个空瘪瘪、几乎能当筛子用的旧篮子被她狠狠掼在缺了条腿的歪桌上。“哐啷啷!”几枚仅有的铜子儿在篮底不甘心地蹦跶了几下,发出格外刺耳寒酸的响动,随即没了声息。
温云正缩在角落的小凳上,低头对着膝盖上一个指头大的破洞费力地穿针引线,冷不丁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吓得一哆嗦,针尖“噗嗤”一声就扎进了指肚,渗出一小点血珠。她“哎哟”一声,赶紧把手指塞进嘴里嘬了嘬,抬起头,正对上胡氏那张扭曲的面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娘,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招惹您了?瞧您这气性……”
“招惹我?!”胡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起来,“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小贱蹄子!温小染那个扫把星!”
她双手猛地往那粗壮的腰上一叉,脖子伸得老长,活像只准备扑上去啄人的老母鸡。
“我今儿个!就在集市那边!亲眼瞅见了!好家伙!人家现在那日子过得……啧啧!那叫一个舒坦!那叫一个滋润!”
温云手里纳了一半的针线活儿彻底停了下来,纳鞋底的粗麻线还松松地搭在手指上,她微微眯起眼,仔细听着。
“温小染?她……她不是被您赶出去了吗?居然还在这村子里?”
“何止在村里!”胡氏的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和浓浓的不甘,“她过得好着呢!就攀上了村东头那个什么鬼什子慕大夫!住着青砖大瓦房!窗明几净的!还带着个齐整的小院子呢!比咱家这狗窝强一百倍!”
胡氏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还有她自个儿!穿得那叫一个光鲜!一身水绿的新衣裳,那料子滑溜溜的!小脸蛋养得红扑扑、水嫩嫩的!”
“凭什么?!啊?!她凭什么?!”胡氏气得原地直跺脚脚,脚下的烂泥地都被她跺出个浅坑,“她一个克死她亲娘、吃咱家喝咱家、被咱们好心收留又扫地出门的丧门星!凭什么她就能过好日子?!凭什么她就能穿金戴银?!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
温云安静地听着母亲颠三倒四、充满怨毒的咒骂,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迅速捋清了前因后果。